鬆子被吼的一愣,隨即連忙點頭,“有有有!我這就去拿!”
高隨雲躺在床上,隻感覺意識都快要失去了,渾身冰涼,他隻能咬著被子拚命地忍著那股極致的酸和痛,不讓自己如野獸般狂叫出聲。
“世子?表哥!”模模糊糊中,耳邊有人在說話,是誰?誰在叫他表哥?
高隨雲的腦袋已經被酸痛占據再也無法思考,此時此刻他覺得身體的痛比那時的斷腿之痛還要讓人無法忍受,那股酸痛已經入侵到了每一處關節。
“好難受,好痛!”一片冰涼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溫熱的觸♪感,細膩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那股清甜的梨香鑽入腦中,似乎有魔力般讓他快要出竅的意識回歸,疼痛似乎減輕了少許,高隨雲呢喃著動了動臉似乎想要從那份溫柔中汲取力量。
“來了來了!跌打酒拿來了!”鬆子跑的飛快差點被凳子絆倒,踉蹌了幾步將一個瓶子遞到桑遙手中。
扁扁的琉璃瓶像一個小酒壺,裏麵裝著橙黃的液體。
“鬆子,把世子的褲腿卷到膝蓋上去。”桑遙說道。
“啊?”鬆子表情很是為難,站在床邊不敢動手,“快點呀,沒看見你主子這麼痛苦嗎?”
鬆子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走到床前將高隨雲身上的薄被掀開,將褲腿往上卷,高隨雲似感覺到,眼睛用力地睜開,一把抓住鬆子的手,語氣冰冷顫唞,“你敢!”
“世、世子。”鬆子結巴起來,表情害怕。
桑遙一把將高隨雲的手抓住,對鬆子道:“用那個布帶將他的手綁起來!”
“桑遙!你、你要做什麼?”高隨雲微微抬起身,卻立馬無力地倒在床上,他瞪著眼,眸中滿是血絲,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桑遙沒有理他,見鬆子害怕的模樣,一把將他推開,伸手取過放在床頭櫃子上的繡花腰帶三兩下便將高隨雲的手綁了起來。
鬆子看的眼皮直跳,“桑、桑姑娘....”
桑遙冷著臉,麻利地將高隨雲的兩隻褲腿卷了起來。
“桑遙!你敢,我要把你趕出去!”高隨雲怒吼出聲,呼哧呼哧地喘氣,感受到衣服被卷上來,他整個人猛地僵住地,表情屈辱地恨不得立刻去死。
桑遙沒時間管那麼多,將跌打酒倒在手中,雙手合十搓熱後,趕緊捂著高隨雲的膝蓋用力按揉起來。
藥酒的味道在房間裏散開,高隨雲被她握住膝蓋時渾身僵硬地如同冰雕,發絲上的汗水滴落下來,順著臉頰滾落到衣襟中,身上的衣裳黏在身上,冰冰涼涼地,下一刻,原本僵冷酸疼的膝蓋被一股滾燙炙熱包圍住,按揉過後令人難受欲死的酸疼消失了大半。
左右膝蓋交替按揉,桑遙又搓了跌打酒將他整條腿都按揉了一遍,高隨雲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桑遙扭頭對鬆子道:“快去準備熱水,待會給你家主子擦身體。”
鬆子見高隨雲安靜下來,知道桑遙方法見效,聽她這樣一說,趕緊點點頭,飛奔去了廚房。
廚房每天晚上都會燃一盆炭火,燒著熱水,就是為了高隨雲夜裏的需要。
桑遙用力按揉著,臉上的汗珠滾滾而落,“表哥,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些?”桑遙問道。
高隨雲表情平靜下來,僵冷的身體恢複了知覺,雙腿被一遍遍地按揉,那股令人舒服到喟歎的火熱反複地摩攃著,溫暖舒適的感覺慢慢傳遍了全身。
先前身體的痛消耗了他大半的氣力,這會雖然聽到了桑遙的問話,動了動唇疲憊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