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看我大哥連翰林院的工作都不幹了,拋下了未婚妻出了京城。”

他哈哈笑著,醉眼朦朧,這段時間過的太壓抑太痛苦了,每天都被失去的恐慌籠罩,隻能看著桑遙一天天虛弱下去而他卻束手無策。

趙熙喝了杯酒,“哼,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鬼樣子?”

高隨風指著他,“你懂什麼?”

趙熙嗤笑,“是是是,我不懂,你這叫做戲做全套,我看你呀是入戲太深了。”

他們聊得肆無忌憚,桑遙站在窗外聽得清清楚楚,身體變得僵硬,她已經站在這裏好一會了,鞋子裏的溫度早已失去,冰冷的雪水凍得她腳趾生疼,眼前一陣發黑,她伸手扶著牆壁勉強站穩。

屋內的說笑還在繼續,高隨雲笑著道:“等年後我就要跟她成親了。”

趙熙“喲”了一聲,“不錯啊,沒想到你還真把她拿下了。”趙熙端起酒壺給他滿上杯子,“哎,沒想到那個桑表妹還真是為了銀子,你們兄弟倆誰都可以啊,哈哈!”

高隨風沒有反駁,這時候他的腦袋已經有些混沌了,聽趙熙說起幾個月前的賭約,他坐起身端著酒大聲說道:“哼!這麼多年的仇終於報了,我總要讓他也嚐嚐被人搶走心愛的女人是什麼滋味!來,喝!”

趙熙笑著跟他碰杯,“你贏了,哈哈,你贏了,沒想到你大哥竟然栽在了一個女人頭上,放棄了自己大好前途,不知跑去了哪裏,我看啊,這世子之位峰回路轉日後定然是要落到你手中的。”

高隨風得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我是什麼人,堂堂南明王府的二公子,哪個女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等日後我跟她成了親,我大哥怕是會氣死,哈哈哈!”

王檀拉了拉他的衣服,“隨風,你醉了。”

一聲聲刺耳的笑聲傳了出來,桑遙的臉慘白的如同屋外紛飛的雪花,她的心口似被人剖開了一道口子,渾身的鮮血全部流盡,隻剩下一副冰冷僵硬的軀殼。

雙眼怔怔地盯著窗戶,卻一滴眼淚也沒有臉上一片茫然之色,唯有被咬到滲血的雙♪唇和顫唞的肩膀能看出她此刻快要崩潰的情緒。

“咚!”地一聲,裝滿菜的籃子掉在地上,屋內的聲音停了下來,桑遙轉身跑下了樓梯。

房門被人推開,王檀倏地睜大了眼睛,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糟了!”他暗道一聲不好,撿起地上的籃子和雨傘進了房間。

“隨風!別喝了,出事了!”他搖晃著高隨風的肩膀,把籃子放在桌上,“清醒一點,你看看這是什麼?”

高隨風努力睜大了眼睛,扒著菜籃子笑著道:“這是遙遙的菜籃子,還是我送給她的,這是皇宮裏的手藝。”

他大腦有些宕機,看著王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王檀見他這樣,端起一旁的冷水潑在他臉上,焦急道:“桑遙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剛才一直站在窗外,你們倆那些胡言亂語她都聽見了!”

“啊?”趙熙瞪大雙眼,倒抽一口涼氣,不安地看向高隨風。

冰涼的水讓他的腦子清醒了很多,方才說笑的話在腦中閃現,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猛地站起身往外跑去。

“快走!”心知大事不妙的王檀拉著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趙熙追了出去。

紛紛揚揚的雪花覆蓋了整條路,一腳踩上去半隻鞋子都陷了進去,冰涼的雪花落在脖頸裏登時便被溫暖的體溫融化成水,流進衣服內。

毫無目的的亂走著,天空陰沉沉的,雪太大了,視線變得很差,桑遙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

雪花一層又一層地覆蓋在身上,很快,被融化的雪水便打濕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