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正坐在教室裏上早八的陸燃灰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發小不當回事,蘇展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放棄繼續說服他:“成,那就當是我多想——今天還是老樣子?”

雲曳已經再次闔上了眼,繼續閉目養神:“嗯,中午下課來接我。”

見他沒了交談的興致,蘇展識趣地不再出聲,專心開車。

雲曳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隻是睡意被對話打散,無論如何,也找不回剛剛那種似睡非睡的玄妙狀態。

他眉頭煩躁地擰緊,唇角也拉成一條直線,最後幹脆睜開眼,看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

陸燃灰對自己有意╩

“他老家在C省,C省你們都知道吧,出了名的貧困,人均年收入不超過五千塊的那種。他爸媽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全靠種地賺錢,但是你們看他的穿著打扮,一點都不土,還有好幾件名牌,哪裏像是貧困生?”

激動地發了一大串消息,魏巡篤定地下了結論:“他家其實窮得不得了,肯定是拚命吸爹媽的血才能打扮得這麼人模狗樣!”

陸燃灰的背景著實出乎這群富二代的意料,畢竟連他們也想不到,自己身邊竟然有個貨真價實的窮人。

震驚過後,就是某種發現秘密的興奮——陸燃灰各方麵都很出彩,還是A大校草,竟然會有這種陰暗的一麵。

平時他的花銷還那麼大,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花光了父母的棺材本。

就連平時對陸燃灰頗有好感的沈遲都感歎:“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沒有人性的人,完全不顧自己的父母死活。”

其他人紛紛附和。

雲曳麵沉如水,簡潔地發了條消息:“情史。”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他雲曳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因此對錢有關的事都不感興趣,隻在意陸燃灰有沒有觸了自己的大忌諱。

“哦哦!”

這個才是曳哥要求的調查重點,魏巡不敢怠慢,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曳哥你猜的沒錯,姓陸的從小到大都沒交過女朋友,身邊也沒有走得很近的異性。”

還沒考進A大時,原主一門心思頭懸梁錐刺股,自然無心戀愛;等進了大學後,慢慢發現自己的性取向,就更不會交女朋友了,而是把重心全都放在賺錢和攻略雲曳身上。

他的外在條件這麼優越,想談戀愛是輕而易舉的事。誇張點說,京城有錢人這麼多,陸燃灰完全能隨隨便便釣到富婆為他大把花錢。

但他卻沒有這麼做,如此愛慕虛榮的一個人,每天圍著雲曳打轉,連錢都不要。

“還能更明顯嗎?”蘇展輕飄飄地發來一段語音,語氣幸災樂禍:“姓陸的喜歡男人,這是想攀咱們曳哥的高枝兒呢~”

魏巡完全沒察覺到風雨欲來,恍然大悟,緊接著缺心眼地感歎一句:“不愧是我曳哥,魅力就是大啊。”

這話雖然是句恭維,但落在向來崆峒的雲曳眼中,無異於火上澆油。

陸燃灰的真正心思暴露無疑,大少爺臉色鐵青,暴怒地踹了一腳身旁的木櫃門,在地板上劃出一道極刺耳的聲音。巨響頓時驚動了整座別墅裏的傭人,驚慌失措地跑上來查看狀況。

發現是自家少爺在發火後,又紛紛縮成鵪鶉溜走。

雲曳半張臉隱沒在陰影裏,那張在記憶中清俊溫和的臉,此時無端顯得虛偽可憎起來。

陸燃灰怎麼敢的?!

大少爺哪受過這種氣,一想到自己無知無覺地被男人惦記了這麼久,他就反胃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去揪著陸燃灰的衣領,把他暴揍一番,揍到對方再也不敢動歪心思為止。

這個暴怒的念頭剛剛冒出,蘇展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恰時打來電話,語氣顯得額外欠揍:“生氣了?”

雖然很不厚道,但蘇展現在心裏暗暗舒爽,誰讓雲曳當時不聽他的話,現在吃啞巴虧了吧。

大少爺冷著臉不語,但蘇展當然了解他:“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把陸燃灰揍一頓出氣?”

雲曳手指關節哢吧作響,屈尊降貴開了口,聲音像是在掉冰碴子:“老子不把他揍得跪下來認爹,我就跟他姓!”

蘇展無語片刻,語重心長:“你當這是舊社會呢?我們在新時代,當然要講文明樹新風,別老想著動手,傳出去鬧得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