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不理睬她,少女說話便越發的不帶分寸:“容畫是怎麼回事啊,帶你這種人來,晦氣也太重了吧。”
“怎麼,你自己也覺得自己晦氣,感覺不好意思了吧?”
安平候府很大,他們周邊人不多,大多都離她們這比較遠,注意不到這發生了什麼。
容畫站在旁邊的一株蘭花旁,頗有些看好戲的姿態。
少女聲音放輕了些,繼續道:“誒我說,你是不是跟你那個死了的娘親一樣不要臉啊。”
“娘是什麼貨色孩子就該是什麼貨色啊,你長成這樣,不就是出來勾.引人的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種場景,在這七年裏容虞經曆了數次,她低著頭不說話,無聲的承受這些辱罵,反駁無用,隻會換來更加變本加厲的嘲諷。
她的反駁會被調笑,在沒有相應地位的時候,僅憑幾句辯駁根本不可能讓人認可。
所以她總是沉默的。
但這一次,她少見的抬起頭來看向了這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少女,麵無表情的問她:“你母親曾是天香樓頭牌,你又是什麼貨色?”
少女沒想到容虞會這麼直接的回她,當下便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直接氣的笑了出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這麼說?”
容虞又低下了頭,不再回她。
“你是覺得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什麼都不在乎了嗎?你信不信我隨便說句話,我就能讓你被罰死在郡王府?”
“要試試嗎?”
氣氛僵了僵,容虞忽然緩緩抬起目光緊盯著她,瞳仁漆黑,毫無情緒。
她重複了一遍少女的話:“要試試嗎?”
容虞的陰沉讓少女厭惡的同時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莫名就慌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
慌忙之中,她目光倏的瞥見了一旁路過的端著個木盆的小廝,勾起唇角笑了笑,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道:
“在我麵前呈口舌之快未免過於愚蠢,人貴有自知之明啊。”
“紅蘭,接過那盆水,讓九姑娘清醒一下。”
冰涼的兜頭砸下,一個女人忽然撲在了她身上。
是容畫。
她不過來,容虞都不知道原來方才她被人羞辱時她這個姐姐在旁邊。
那溫柔嫻靜的六姐姐被潑了一盆涼水以後第一件事是關切的看著她,問:
“九妹妹,你沒事吧。”
身形羸弱的女孩身上濕了大半,瘦削蒼白的小臉上水珠滾落,即便如此依舊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妹妹,真實我見猶憐。
沒等容虞回答,容畫便轉身對著潑她們倆水的那人嚴肅道:
“我妹妹她雖然不懂事了些,但畢竟是我妹妹,不是誰都能欺辱的,她做錯了事自有家裏教導,不需外人來教訓。”
溫柔又堅定,話語擲地有聲,端的是一副溫柔姐姐的樣子。
她不否認容虞做錯了事,哪怕容虞自始自終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裏。
容虞四處掃了掃,果真在不遠處的轉角看見了一行人正走過來。
為首的那人是沈映,他一身錦衣長身玉立,身後跟了數名侍從,腳步生風,清雋明朗。
容虞定定的看著,一瞬間忘了自己的處境。
令下人朝容虞潑水的是侍郎家的大小姐,她向來不待見容虞,不待見她那樣光明正大的喜歡沈映,也不待見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有那樣一張美豔的臉,故而逮著機會就羞辱幾句。
反正就算她欺負容虞,也不會有人替她出頭。
可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