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 / 3)

眼,她沒說什麼刺耳的話,也沒做什麼動作,僅僅是一個眼神,誰尊誰卑就分的清清楚楚。

“最近都在幹什麼。”她問

“沒幹什麼。”

大夫人擺弄著手裏的佛珠,道:“既然沒什麼事就過來幫我抄佛經吧,畫畫手受傷了,從明天起就你來吧。”

容虞依舊是眾人印象中那幅逆來順受的樣子,她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滿,甚至根本就沒有情緒:“是。”

“行了,你走吧。”

在門口等了辦個時辰,等來的就是這幾句極其簡單的對話。

大夫人沒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但容虞知道,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夜晚,絕美的月光從窗隙投到房裏,那個紅漆的木匣子放在床邊,月光為它添上了一層流光。

容虞坐在床上靜靜的看了它半晌,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把它摟在懷裏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容虞去了大夫人的院子裏。

這一天過的毫無波瀾,大夫人沒有怎麼為難她,也沒有特地讓她抄很多,好像就真的隻是簡簡單單的,來抄佛經罷了。

但臨近晌午,容虞從大夫人的院子裏回去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大夫人首要的事,並不是替容畫報仇。

“你們幹什麼!”琉夏堵著門,麵色急切。

“快點讓開,耽誤了大夫人的事你該當何罪?!”為首的那個仆從一把就把琉夏推開,理都沒理她直接進了屋翻找。

“你們……”

容虞回來的時候撞見的就是這一幕。

她皺著眉頭,一旁的丫鬟上前道:“九姑娘,奴婢們也是奉大夫人的密令,多有得罪。”

“夫人那釵子是曾經聖上賜的,丟了實在是非同小可,不止是您,夫人身邊隨侍的丫鬟可都搜了。”

這顯然是個幌子。

方才容虞在大夫人院子裏的時候,沒聽說任何關於這釵子丟了的事,但她一到家就看見一群人在她的房裏翻找,是要避開她啊。

他們要找的,十有八九是那個香囊。容虞知道遲早會有那麼一天,所以香囊她早就藏起來了。

來搜東西的都是手腳麻利的小廝,他們沒有絲毫對容虞身份的顧忌,與其說是在搜東西,倒不如說是在砸東西的。

容虞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們翻找。

原本整潔的屋子瞬間就變得淩亂,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廉價的瓷杯,顏色灰暗做工粗糙的花瓶似乎都無一不在嘲諷著她的卑賤。

她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在這片淩亂與喧鬧中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了半天。

忽然,容虞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了頭,大步邁向前去,推開前麵擋著的丫鬟,掀開門簾走到了裏屋。

“砰!”

與此同時,淩亂之中一聲不起眼的響聲想起,容虞腳步猛地頓住,原本毫無情緒的臉上一下陰雲密布。

她幾乎從未在這麼多人麵前流露出這樣駭人的神情,眼底發紅,唇角緊緊的繃著,麻木和木訥褪去,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像含了血光,恨意與瘋狂交織著,詭異又病態。

那個紅漆的木匣子被扔在地上,匣門大開著,裏麵的東西三三兩兩的散落出來。

它們孤獨的躺在地上,沾上了灰塵還有別人探究的目光。

一個白玉簪子,一小節繡了半朵牡丹的布料,一張疊的四四方方,已經泛黃了的紙張,一塊色澤瑩潤的玉佩以及一塊繡著白鶴的帕子。

玉佩碎掉了,帕子也髒了。

驚慌和害怕席卷而來,容虞覺得渾身發冷,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唞著,她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把掉出來的東西一件一件仔細的擦掉灰塵,小心翼翼的重新放進匣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