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鼎瞪大雙目倒在血泊裏,身體抽搐了一會然後歸於平靜。
容虞從地上站起來, 她腳步有些虛浮, 手撐著桌麵才堪堪站穩,腦袋裏昏昏沉沉的, 身體裏那股怪異的感覺也愈演愈烈,她搖了搖頭,摘下頭上的簪子紮了自己一下,掌心被紮的破了塊皮,有血珠冒出來,她才覺得總算清醒了些。
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克製著要扯下自己衣衫的衝動, 從劉鼎身上垮了過去。
這個地方太過偏僻, 就連水井都在巷子頭, 如果一桶一桶的往屋裏提, 恐怕還沒提夠她就先撐不住了,如果直接站在水井邊往自己身上倒水,恐怕不等藥效過去, 她就會被夜裏巡邏的官兵抓起來, 以yin穢治罪。
容虞緊緊的皺著眉頭,一層薄紅覆蓋在脖頸還有臉頰上,腿腳癱軟是次要, 那股難以抑製的衝動才是最致命的。
終於,容虞拉開房門,衣領有些淩亂,她依舊是那樣, 漆黑的雙眸毫無情緒,唇角緊繃著,分明眼角泛紅呼吸急促,卻不曾從那雙眼睛裏發現絲毫的渙散,像決定了什麼一樣磕磕絆絆的走了出去。
她扶著牆壁走出巷子,素色的衣衫上幾乎沾的全是血,臉上,手上,甚至時頭發上都是還未曾幹涸的血跡,好在這時正是深夜,否則被人看見又不知會引起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來。
她一邊走著一邊解開自己滿是血跡的外衣,她的手顫唞著,額上布滿薄汗,那衣帶卻不知為何怎麼也解不開。
她長呼一口氣,壓下`身體本能的衝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點一點的解著纏在一起的衣帶,但越解不開就越煩躁。
必須要脫下來,她不能這樣出去,至少不能帶著那麼多血跡出去。
但忽然,一雙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手。
身體的痛楚讓她竟然連有人走到她的旁邊她都沒有注意,縱然那人身上有令她熟悉的冷香,但她並沒有因為而放下心來。她張開嘴想說什麼,話還未曾說出來就被人攔腰抱起,耳邊嗡嗡的,但仍舊能聽到沈映那壓製著的,低啞的聲音。
“去最近的客棧,快去找大夫。”
她抓著沈映的衣領,身上的血跡染了沈映一身,沈映將她放在馬車上,緊接著唇邊被遞了一杯水。
他的聲音好像在顫唞,跟她說:“張嘴,喝一點。”
容虞就著他的手喝了一點嗓子才稍微感受了一些,她抓著沈映的手,力道很大,開口道:“…送我去翠樓。”
翠樓是離這裏最近的ji院。
沈映唇角緊抿著,麵色陡然冷了下來,眼裏夾雜著失望以及其他。
但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又到了一杯水送到容虞唇邊,低聲哄著:“乖,再喝一點。”
容虞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要炸開一樣,她甚至已經開始克製不住的低吟,眼角的紅愈發的豔麗,滿是血跡的手穿過了沈映的外衫放在他的腰上,道:
“我很難受,送我去翠樓。”
沈映抱著她,冷聲對外麵的車夫道:“再快些。”
殿下那個語氣車夫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聽過了,他一點不敢耽擱,隻恨不得馬兒立馬飛過去,他一點都不懷疑倘若再慢一些,殿下立馬殺了他。
他拂開沾在容虞額角的發絲,沒有理會她說的那些話,隻道:“再忍一會,一會就到了。”
“……你別管我。”
容虞的忍耐力本就非比尋常,劉鼎給她下的藥很強勁,放在尋常女子身上或許這會已經堅持不住,或許已經不似人樣了。但容虞還保留了一絲理智,寧願去那種地方隨便找個人也不願意沈映幫她。
而沈映正因為清楚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