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舊案,已經容長兼從仕這麼幾年來所有的過賬還有經手的政令。
不是高淮的意思,也不是陸覃安的意思,而是皇帝親自下的命令。
皇帝雖然不怎麼過問朝事,事情大多信任陸覃安和高淮,但皇權總是至高無上的,他們倆權利再大,也隻能影響皇帝的決策,而不能決定皇帝的決策。
這事其實沒有那麼複雜,隻是那天碰巧皇帝覺得自己不能總是如此無所事事,心血來潮聽人說了會朝政,然後恰巧說到了容長兼,皇帝隨口多問了兩句,下屬多說了幾句。
於是皇帝便道:
“居然在朕眼皮底下這樣猖狂?朕最不喜歡大街上出現這樣血腥的事情,不行不行,去好好查查。”
“還有他以前的事,記得跟朕彙報。”
皇帝就恰巧挑在這幾天心血來潮聽聽政事,下屬又恰巧說起了容長兼,而帝王又恰巧對這事起了興趣。
而郡王府早就勢落,也沒有多少人願意為容長兼說話,所以第二天,皇帝的命令就見了成效,而原本被大家意以為就快要出來的容長兼再次被扣押了在裏麵。
這中間仿佛又千絲萬縷的關係,一連串的發生,偶然又必然。
但這些事情的發生,就是真的隻是郡王府過於倒黴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可容虞最開始覺得容長兼出不來,並不是因為這件事。
皇帝對容長兼的關注,不僅是對容圍,對容虞來說,也是個意外。
容圍不在府裏,約莫又為了容長兼的事出去了。
事情發展成這樣,他能找的無非就是兩個人,高淮和陸覃安,
高淮性情難以捉摸,幫容圍的可能性並不大,而陸覃安又老謀深算,斷不會做沒有益處的事。
容圍是個自私的人,在府裏所有人都在想容圍應該怎麼救容長兼的時候,容虞卻在想,他也許要放棄這個兒子了。
容虞回到她的院子,琉夏在她進來的時候為她開了門,她低著頭,見到容虞回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在忍著什麼。
“…姑娘,你回來了。”
容虞聽清楚了她語調的不對勁,她目光掃過她,不帶絲毫的感情,像看一個什麼不起眼的物什一樣。
她隻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不理會她。
“姑娘,你…你累不累,需要奴婢去讓人燒水嗎?”
容虞自顧自的走進門內,無視琉夏,就著房裏的水盆仔細的洗了洗手。
琉夏的手僅僅的攥著自己的衣服,眼睛有些泛紅:“姑娘,你,你餓不餓啊,奴婢……”
容虞把手擦幹淨,然後坐在桌子旁邊,看著站在她旁邊的琉夏,直接問道:
“想說什麼就說吧。”
琉夏倏然睜大眼睛,交握在腹前的手僵硬著,道:“……什…什麼?”
容虞靜靜的看她:“你不是就等著我說這句話嗎。”
“給你個開頭,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
琉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身形有些顫唞:“姑…姑娘。”
“不說嗎?”
琉夏眼睛通紅,眼淚掉了下來。同以前的許多次一樣,她好像是個特別愛哭的小姑娘,以前每一次容虞受欺負,她都會這樣哭,眼淚像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
“對不起……”
“對不起姑娘…對不起……”
“奴婢是……”
她哭的很厲害,甚至不敢直視容虞的眼睛,淚水砸在地上,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容虞不語,就這麼靜靜的看她,等她說出自己的意圖來。
半晌,琉夏才哽咽著:“夫…夫人說,她知道您可以救下大少爺,她…他讓您一定要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