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吹熄了蠟燭,然後攬過了她的腰,把她翻了一個身讓她麵對著她,容虞任他動作。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容虞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時幾分,她試圖去想沈映今天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之後又做了什麼,可她發現她竟然什麼都沒能想起來。
沈映語調有些低啞:“不要背對著我。”
容虞聲音悶悶的,答應他:“好。”
沈映拍了拍她的背,溫聲道:“睡吧。”^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容虞又道:“好。”
她跟沈映一起閉上眼睛,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仍舊是清醒的。
這種現象在這段時間嚴重了不少,以往她雖然難以入睡,但也沒有像這幾天一樣徹夜不眠,她明明很累很疲憊,但是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會沈映,這樣睜著睜著,淚水又莫名其妙的湧了出來,視線模糊了一片,讓她看不清楚沈映了。
容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片溼潤才忽然意識到——
她又哭了。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忽然哭出來了。
容虞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直衝胸腔,她呼吸加重了些,拳頭握的很緊,指甲甚至把掌心掐破了皮,但那股絕望般的煩悶感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跡象。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牆壁,覺得如果她可以一頭撞上去的話該有多好,鮮血會濺一床,然後隻消一會她就會永遠消失,此後她再也不用受這樣的痛苦了,可是片刻後,她動了動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卻倏然感受到了沈映攬著她腰的手。
她側頭看了看沈映。
看他溫和俊美的側臉,她最終還是沒有動作,乖順的躺在沈映旁邊,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睜著眼睛看著窗戶,就那樣看了一夜。
清晨,容虞聽到沈映的動作,她知道沈映起來,但她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她聽見他起床,穿衣,知道她睡眠不好所以去書房洗漱,等到房裏安靜下來容虞才睜開眼睛。
房間裏空蕩蕩的。
她自己一個人坐起身來,然後就坐在那什麼也不幹,她覺得自己坐了好久。
後來,沈映走進來了,她看向他,道:“你回來了。”
沈映的手裏拿了個白瓷花瓶,他把花瓶放到桌上,道:“上次的花瓶碎了,我又拿了一個過來,一會我們一起再去摘些梅花吧。”
容虞點頭,又問:“為什麼上次的花瓶碎了?”
沈映動作頓了下,看向容虞,道:“是你說你不小心碰碎了的,不記得了嗎?”
她說過嗎?
容虞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有點想不起來了,但是沈映這麼說就一定是這樣,她點頭說:“嗯,我說過,我想起來了。”
沈映走了過來,拉住了她的手,一片冰涼,像是被凍了很久,一點也不像是剛剛坐起來的樣子。
他皺著眉問:“你什麼時候坐起來的?”
容虞如實道:“早上你走的時候。”
沈映攤開她的手掌,忽然看見了昨天晚上她自己用指甲弄傷的掌心,神色驟然間沉了下來,他問容虞:“這是怎麼弄的?”
容虞道:“一不小心劃開了。”
她這樣說著,傷口卻一點也不像是不小心劃開的樣子。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
沈映今天一天都沒有出去。
吃過晚飯,他和容虞一起去再次摘了後花園的臘梅,然後插在那個白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