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著上前,沒發出一點動靜就把人打暈了,然後拖到暗處。
容畫一見當即就要叫出聲來,但其中一個男人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太可怕了,好像她隻要敢叫出來,下一個躺下的人就是她一樣。
她硬生生的把自己叫聲憋了下來,咽了口口水,對上了容虞的目光:“你…你來找我,想幹什麼?”
容虞方才其實沒認出來那個男人後麵的女人是容畫,她隻是太無聊了,覺得總得做點什麼。
她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但是看著這人又覺得極難開口,嗓子像黏住了一般,她看著這個人,就覺得她仿佛還生在郡王府那樣一個巨大的牢籠裏一樣。
她有點害怕容畫,這種恐懼在往前的十幾年裏都未曾表現出來。
她不止害怕容畫,也害怕大夫人還有郡王府裏的所有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隻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是那些人對她辱罵踐踏的場景。
她會偷偷的怕的發抖,也會試圖逃避和這些人接觸,但是這些東西都被要報仇的執念壓住了。
執念有時候真的會使人勇敢。
她被罰跪了無數次,也經常會挨打,會餓肚子,會做下人做的活。
但是如今她閉上眼睛,印象最深的卻不是那些。
而是大概□□年前,她的奶媽還在的時候。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個奶媽了,她小時候多數都是被白傾親自帶的,隻是有時候奶水不足的時候會讓奶媽帶一帶。
那個女人長的其實不太好看,白傾死了以後,她被打斷了一條腿,同她一起被關在了那個小院子裏,對她並不算好,偶爾也會打罵她,但是也會照顧她。
她九歲那年,後院裏有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送菜的男人,常常會來她的小院子裏偷偷給她們送東西。
她年紀小,母親又剛剛離開,很容易的就對這個中年男人產生了信任。
有一次,她被罰三天不準吃飯。
她年紀小,第二天就撐不住了,自己在院子裏挖蟲子吃,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那時候過來的,帶了兩個饅頭遞給她。
她很開心,但是吃著吃著,男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就開始滑動,甚至放在她的胸口上。
她哭著掙紮,男人就捂住她的嘴。
後來奶媽過來了,她被奶媽救了過來,那個男人沒走。
奶媽讓她帶著饅頭出去,然後自己和那個男人待了一夜,裏麵偶爾會傳來幾聲奇怪的男女的聲音。
容虞待在外麵,聽著那些聲音,吃完了那兩個饅頭。
後來幾乎每天她都能吃到新鮮的飯菜,很少會餓肚子了,男人偶爾會來,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是隨後就會同奶媽進到房間裏,然後第二天早上再出來。
她知道她們在做什麼,那個男人在做以前那些男人對她母親做的那些事情。
半年之後,奶媽死了,那個男人也沒再出現過。
太多太多的東西被埋葬起來了,一件悲慘的事情接連著另外一件,那樣的事情,怎麼叫人不害怕呢。
她微微握緊了手,試圖把那些東西從自己的腦子裏踢除出去。
她甚至有些平和的想,事情都過去了,倘若她能坦然麵對,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她開口問容畫:“你怎麼了?”
容畫身形有些顫唞,她腦子裏浮現了許多東西,容虞隻是隨口一問,容畫卻把這句話當作是對她的挑釁:
“我能怎麼!我過得很好。”
“郡王府的人都死了,你很開心吧,你…你現在攀附沈映,要來找我報仇嗎?報仇?你跟我之間有什麼仇!是我該恨你才對,因為你我的身上才會留下那樣一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