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昔日泠嬪那般對皇宮敬而遠之,隻想嫁給心上人過尋常日子的,終究還是少數。
所以李餘想要推遲並更改選秀頻率的舉動會觸犯許多人的利益,說不定還會讓她被有心人冠上居心不良,不願讓皇帝充沛後宮開枝散葉的罪名——這是李文謙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因此李文謙拒絕了李餘的提議,並在和李餘爭論的過程中說了重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文謙心想:本來就已經惹得姑姑不高興了,若再像孝哀帝慫恿的那般,因姑姑而重罰沒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的戚貴妃,姑姑肯定會更加不高興。
孝哀帝若是不蠢,能想不到這點?
若是想到了還這麼說,多半是要加深自己與姑姑之間的矛盾。
其心可誅——哪怕孝哀帝是另一個他。
李文謙按下心中對孝哀帝的殺意,漫不經心道:“原秋水營副指揮使白秋笛是林之宴的人,你太過信任秋水營了,不然也不會讓林之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慫恿娘親來殺你。”
“少在那站著說話不腰疼,”孝哀帝不介意死後被林之宴用諡號嘲諷,卻非常介意被李文謙復盤自己的失敗,爭辯道:“滿朝文武盡在林之宴手中,除了皇爺爺留給我的秋水營,我身邊再也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如此境遇之下,錯信奸賊豈是我的錯。你有姑姑護佑,又有軒王輔佐,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的對錯。”
李文謙:“那聞鷲呢?不信聞鷲,親手把聞鷲折掉的人總是你吧。”
孝哀帝反問:“你敢說你不記恨他把你從清思殿屋頂救下後又棄你而去的行為?”
李文謙曾經是記恨過的,如今嘛:“不記恨。”
孝哀帝:“對,他如今是你姑父,又有姑姑牽製,你自然能摒棄前嫌,信重於他。”
孝哀帝意有所指,李文謙不緊不慢地反擊道:“你以為我想讓姑姑嫁給他?還不是因為隻有他能讓姑姑打消尋死的念頭,我可不願如你一般,連姑姑都沒有。”
孝哀帝提醒李文謙:“如今不也有了,反正你也不敢讓姑姑知道你身體裡藏著個我,也不敢讓她知道我曾害死過聞鷲不是嗎?此後你我一體,你的,就是我的。”
這世上最了解對方的兩個存在,就這麼在一具身體裡你來我往,玩命地往對方心裡紮刀子,還哪疼紮哪。
第二天,李文謙處理完政務,抽空去把城內有名的幾處寺廟道觀都逛了一遍。
逛到感業寺的時候,孝哀帝一語道破李文謙的心機:“我還在,遺不遺憾?”
李文謙真挺遺憾的,這麼多香火旺盛的寺廟道觀,居然沒一個能叫他身體裡的鬼灰飛煙滅。
“看來想要趕你走,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孝哀帝聽著遠處傳來的梵音,冷笑一聲:“嗬。”
或許死掉的皇帝也有真龍之氣護身,李文謙沒法通過寺廟道觀將孝哀帝驅走,又不願讓更多的人發現孝哀帝的存在,隻能暫時忍耐這位不速之客,讓他先在自己的身體裡待著。
回宮路上,李文謙順路,去接在玉心觀小住的皇後。
李文謙和孝哀帝的皇後是同一個人,名喚甄曦。
和比李文謙小的戚貴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