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咻的飛出飯堂,現身後假裝不經意路過,嚴肅地邁進了餓死鬼堂。

“啊啊啊你居然摔壞了我們珍貴無比的藝術品!?”頭上長角的大廚正在裏頭嚎,“大家一人才一個,你一口氣摔了仨!你、你等著被小主上和澤厚大人收拾吧!”

係統興奮地起哄,順便貼心地把兩個字消音了:“反派嗶嗶!機會來了,快進去踩主角啦!”

徐八遂氣勢被打斷,頂著一腦門黑線進去,威嚴地咳嗽:“本座剛路過就聽見你們在吵鬧,怎麼回事?”◣思◣兔◣網◣

“主上,小白臉把碗摔壞了!”大廚說完還在試圖把破碗黏回去,“今晚怎麼宰他?!”

徐八遂便向周燼投去陰沉沉的目光:“你——”

那小黑花可憐兮兮地蹲下去幫大廚分揀碎瓷,臉色蒼白,既畏懼又局促,小心翼翼地瞟著他:“對不起……”

他一襲單薄白衣,脊背顯露著漂亮的骨節,和一旁膀大腰圓還頭頂長角的大廚顯成了突兀的對比,既脆弱,又可憐。

徐八遂一時卡殼,便在腦海裏問係統:“我接下來要怎麼整他?”

係統翻開了小本本:“來跟著我念——”

周燼揀著碎片,聽到了魔尊的謾罵:“廢物點心就是廢物點心,連刷個碗都笨手笨腳,賠……錢貨一個。”

他抬眼,魔尊臉色木然,眼角微微抽搐著:“小垃圾,窩囊廢,你的腦袋是長來增高嗎?仙界仙修千千萬,就你濫竽充數,白吃幹飯,一點用處都沒有,&$%&……”

好拙劣。

周燼心裏鬆了繃緊的弦,他低頭指尖一劃,又“一不小心”地被碎瓷劃破了。

大廚比劃碎瓷無果,悲憤交加:“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有碗的進食能叫吃飯嗎?”

大廚沒控訴完,一陣邪風刮過,眼前虛影一閃,眨個眼的功夫,那小白臉和魔尊都不見了。

徐八遂忍無可忍地把人扯出來離開了餓死鬼堂,眼睛瞟過他受傷的手指,嘖了一聲:“真廢物。”

這主角受垂眼,睫毛簌簌:“魔尊說得是。”

徐八遂感覺憋了一口老氣,在腦海裏滄桑地歎氣:“越刻意越難,我感覺像在捶一張棉被,發揮不出我應該有的功力。”

係統安慰他:“啊你把他看成個綠茶情敵就好啦!那你會不想罵他,打他,踐踏蹂/躪他嗎?”

“有點道理。”

這麼一想,忽然覺得,硬了,拳頭硬了。

徐八遂醞釀情緒要繼續羞辱踐踏,寒天飄了過來:“主上,那小道長又來了!”

徐八遂心頭突突一跳,周六兩個字一在腦海浮現便覺得口幹舌燥,心軟手軟。

寒天逮到好時機,趁熱打鐵道:“今天澤厚哥禁閉結束了,那我這就去帶他出來?”

徐八遂眼下不管其他的,揮手就讓他去了。

他下一秒又跟做賊一樣把周燼擋到了身後,低喝道:“不許讓他看見你受傷的手!”

他可太矛盾了。

那襲天青道服很快來到眼前,徐八遂看到他纏在手腕上的玉墜便覺滿足,但嘴上還是會陰陽怪氣:“隔了好幾天才來魔界撈人,你擱家裏孵蛋呢?”

腦海裏的係統驚奇:“嗶嗶,你冒出了好多粉紅泡泡。”

“……閉嘴,別出聲幹擾老子。”

周冥趕到他麵前,衣角獵獵,先側了身去看徐八遂身後的周燼,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對不起我遲來了,白淵你可還好?你在魔界可有事?”

“師兄,我沒事。”周燼把手背在身後,瞟了一眼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