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燼猛然看去,隻見一個高大俊郎的黑衣男人握住了魔尊的手。那人眉心的魔印舒展,得逞似地笑著,操著一把迷人的嗓音抱怨:“主上好凶啊,都關了屬下七天了,還沒消氣麼?”
徐八遂皺了臉,一臉看見垃圾的神情:“滾!”
先前為避嫌跑遠的寒天閃了過來,開心得有點憨,他指指徐八遂朝男人笑:“主上嘴硬,沒澤哥在其實連吃飯都不香的。”
“是嗎?”男人自然不過地揉了把徐八遂的腦袋,後者豎著眉毛拍開他的手,警告地豎了個中指。
這憨批就是那喜歡不幹人事的澤厚,魔界員工裏屬他修為最高,而且是個家具、手工小能手,瓷碗就全是他捏出來的。但他臉盲眼瞎,經常胡亂禍禍。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徐八遂幾乎是被他看著長大的。澤厚既像個大哥又像個男保姆,隻是太不著調,徐八遂從小到大沒少被這家夥坑慘,故而對他敬憤交加。
他偷溜去仙界一事被澤厚發現後,這廝就死纏爛打地跟著一塊去,結果就一麻袋套了周燼擄了來。
徐八遂正心煩意亂,腦海裏的係統還驚歎:“他就是澤厚?好帥!可以啊魔界,洗洗刷刷可以組一隊男團了!”
徐八遂沒好氣:“他帥個蛋,丫的魔界就一堆歪瓜裂棗。”
周燼不動聲色地審視來者,澤厚也看見了他,目光淡然到輕蔑:“主上,他就是周曜光的師弟?”
徐八遂另一隻中指也豎了:“你綁的人你他娘不認得?”
澤厚攤手笑:“我真臉盲,服飾一變我險些認不出來。”
這位剛出小黑屋的大哥神清氣爽,完全沒有惹事後的反思,還啪嗒一聲打開把扇子,狗狗祟祟地問:“那主上爽利過了?”
徐八遂拳頭又硬了:“滾!”
澤厚大笑。寒天在一旁左看右看,也跟著樂了。
“話說主上接下來怎麼處置他呢?”
“看本座心情。”
周燼默然,聽著不遠處的魔修們說著如何處置自己,越發的無動於衷。他知道在哪都是孤身,置於何處都一樣。
他不願看被周冥治愈了的手,便看向那奇怪的魔尊。
他的耳釘在反光。
眾魔眉心都有魔印,怎麼他沒有?
他的側臉在反光。
他一個魔尊,喜歡周冥幹什麼?
他的側頸……
熙熙攘攘,忽而魔尊揮手,手上的指環也在反光:“不用你們插手,我自己整他。”
徐八遂轉身指向竹馬圈外的局外人:“我不日將要閉關,閉關太無聊了,這人就當個玩具留在我旁邊,剛剛好。”
“主上玩具不少了喲。”澤厚展開扇子擠眉弄眼,“懂,都懂。”
徐八遂一記眼刀過去:“對了,你出來得算是時候。廚房碗壞了三個,你再去燒。”
澤厚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跟挨了一刀一樣:“我花了老大功夫捏出來的寶貝碗,誰打壞的?!”
徐八遂閃現到周燼麵前,拽起他衣領就往回走:“本大爺打的,怎麼樣?”
周燼被扯得踉踉蹌蹌,身後那大個子魔修變臉豎中指叫罵。他隻看著手的主人:“魔尊?”
徐八遂沒應,側身還朝澤厚揮手:“對了,寒玉床被我一掌劈碎了。捏完碗記得再打張床。”
澤厚哇啦哇啦叫嚷著,被寒天抱住攔下來了。
徐八遂捏捏耳朵,和拎雞仔一樣把周燼扯到了南柯閣再鬆手。蹲在門口舔爪子的饕鬄見主人回來發出一陣怪叫,徐八遂還抽空擼了它一把,順便隨手把手裏的人往裏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