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周燼腳還沒邁過門檻,便以個狗啃姿態栽進了南柯閣。地麵冰冷,他凍了個哆嗦,掙紮著要站起身來,徐八遂沒給這個機會,大門一關左腳就踩上了他後背。

周燼被迫貼回了地麵,旖旎心緒消失殆盡,咬牙也克製不住哆嗦:“魔尊要殺了我麼?”

“殺你幹嘛?髒了本座的手。”徐八遂一條腿屈膝壓在了他背上,扯起了周燼的左手,看到他被割破的手指已經光滑如初。

係統嗷嗷叫:“踩背!踐踏!帶感!”

徐八遂沒理它,盯著周燼的手陰陽怪氣:“你有能耐,這點小傷都能讓周六方寸大亂,擱家裏是塊寶啊,是嗎小廢物?”

周燼倒抽一口寒氣。

徐八遂忽然發覺手感不對,直接粗暴地扯壞周燼的束袖把衣袖往上捋。隨即在周燼腕上看到手鏈一樣的紅色咒痕,他失神地盯了一會,暴怒地把手按回了周燼眼前。

“周六給你設了交換傷害的相思引?!”

這種咒術唯有血脈相通的親係或者道侶才能施展,受保護者要是受傷,傷害會轉移到施術者身上。

徐八遂把周燼掰到正麵,腦子裏嗚哇大響,掐著他大吼:“這玩意隻有同血脈才能設成功,你——你他媽什麼時候有了他的血,什麼時候成為了他的道侶?!”

周燼凍得哆嗦,絲毫不懼魔尊的怒氣,在灼熱的掌心下吐字不清:“不是……”

“給老子說實話!!”

“手鬆、鬆一點……”

係統也大叫提醒:“過了過了反派崽崽!”

徐八遂都要氣傻了,一邊大喝著要周燼說實話卻又一邊掐著他,直到看見周燼翻白眼才鬆開了手。可憐的階下囚翻起身來屈膝猛咳,咳得眼眸濕漉漉,不正常地發著紅。

徐八遂啞了火,等他喘完才恨聲:“靠,周白淵,你丫的快點如實招來!”

周燼被連名帶字地一喊,喘聲再度粗重,不自然地屈膝擋住某處異樣。當然,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魔尊壓根沒發現。

他低聲:“我生父是他爹的……胞弟。”

第6章

徐八遂沒反應過來:“神馬?”

周燼閉上眼睛:“按照輩分,周冥算我堂哥。”

徐八遂呆了一會,驚了:“你是周六的堂弟?我怎麼不知道?滄瀾派怎麼沒有半點風聲?”

“因為我生父被滄瀾派除名了。”周燼冷聲,回憶到過往,那種因被掐的奇怪興奮才被冰冷的記憶澆滅。

“生父是門派之恥,兒子也見不得光,如此而已。”

徐八遂張大了嘴,情敵不僅是心上人的竹馬還是堂弟?

“雖然說出來倍感可笑,但我和周冥確實留著相近的血。”周燼打量自己的手,“道侶?魔尊說笑了。”

徐八遂鎮定下來,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瞟到周燼白皙脖子上被掐出的青紅,更尷尬了:“本座一時情急,搞錯了。但!就算不是道侶,周六居然為了保你設這種血咒,他對你也太好了。”

越說越羨慕嫉妒恨,徐八遂忿忿不平:“你上輩子是修了什麼功德,這輩子才有這麼好的福氣。”

周燼:“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兩個人不甘示弱地互相瞪,沒靈核的那位率先撐不住,側首響亮地“阿秋”一聲。

徐八遂揪住這小辮子:“弱雞。”

周燼打完噴嚏又哆嗦了下,臉色蒼白得不見血色:“不比魔尊身強體健……”

徐八遂揪住他衣領將人扯到南柯閣的主位才鬆開,自己坐在椅子上惡聲惡氣:“閉嘴,坐好,再說一句廢話宰了你。”

周燼捋過皺巴巴的衣領便想往一旁的椅子落座,誰知魔尊一腳絆過來,把他踹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