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埋頭苦幹的美人不鬆口,隻略略抬眼,勾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帶了點紅,看得徐八遂心口砰砰直跳。
周白淵喉結一動,徐八遂脊背都軟了,指尖抓著他長發不住低吟:“妖精……”
周白淵眼尾一彎,隨意捋過垂至耳前的碎發,攏住他的腰低頭繼續,正要把魔尊欺負出來時,又有人闖進朝夕閣來了。他極其明顯地感覺到,魔尊僵住了。
“主上!”這一次來者是寒天,他臉上一片氣急敗壞,衣領都被扯壞了一片,怎麼攏也攏不上。
“誒、誒?”徐八遂躬起腰來,整個人不易察覺地發抖,克製著緊張和刺激的哆嗦問:“怎麼啦?”
寒天張口說不利索,像隻難得氣憤的兔子般胡亂比劃著:“澤厚他,流氓,不是東西!我不想理他了,你們幫我施個法,讓他找不到我成嗎?對了,公子不在?”
徐八遂眼睛壓根不敢往下看,右手死死抓著那位公子的腦袋,被他欺負得都想哭了:“他去種田了哈哈哈哈……啊那老流氓,他那臭德行!是對你耍流氓還是對別人耍流氓啊?如果是對你,咱晾晾他就是,如果是對別人,好家夥,錘死他丫的!”
寒天更氣了,揮舞著拳頭:“對別人!”
徐八遂單手拍桌:“擦!這樣,你回去再揍他一頓,揍完白淵估計也就回來了,然後我倆一起給你施個藏身術,好好敲打那老流氓!”
寒天甚覺有理,應了聲好氣鼓鼓地轉身出去了。
“八成是老瞎子認錯人,耍流氓耍錯了。”徐八遂嘀咕著,底下的人又使壞了。魔尊這回守不住了,周白淵頂著那張臉幹什麼都容易觸動他,更遑論這樣放肆,乃至放蕩。
魔尊按在桌上畫冊的左手緊握起來,抓皺了掩人耳目的幾張普通畫冊,露出了一角底下的摹形連環畫。那畫情意濃重,筆觸細膩幹淨,將一對名為徐八遂和周白淵的道侶情深意重時的模樣盡善盡美地描摹了下來,何處為歡,何勢為樂,極盡風月二字。
徐八遂視線模糊,看見那羞死人的畫露了出來,趕緊抓過白紙蓋住,繼而兩手一起發力,試圖去把周白淵拽上來:“夠了、夠了!你再、再這麼下去,老子就真的一滴都沒了……”
周白淵終於鬆了口,理了理他的衣擺便從桌案下鑽出來,不等魔尊麵紅耳赤地命令,喉結率先滾動。
徐八遂見他若無其事地揩揩唇角,人給激成了紅透的氣球,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個指頭指著,被羞惱得說不出半個字。
周白淵欣賞自家媳婦的情態,舌尖掃過唇,笑得得逞且壞:“都沒有了?不行了?”
這麼個禍水擺著,誰撐得住?
徐八遂氣呼呼地罵了好幾聲妖精,提好衣服麻溜地就要跑,然而周白淵的懷抱就像一張網,早就將他結結實實地綁在了裏頭。一個翻轉,魔尊被卡在桌案與自家媳婦的腹肌之間,手無縛雞之力地受著那人的肆意操辦,折騰得他罵罵咧咧的。
“護法們都是怎麼回事,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跑來報告。”周白淵將他且抱且壓,熱氣騰騰,“險些擾亂了魔尊和他夫君的大事。”
“那可不是小事……”徐八遂受製得呼吸不暢,還頑強地解釋著,“我們的日子就是這麼、這麼雞飛狗跳地過著,各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狗屁倒灶的,那都是我們的日子。”
“有理。”周白淵將魔尊的臉掰過來,鼻尖蹭蹭他眉目,邊喘邊笑,“可是,和我一起時也是狗屁倒灶麼?”
“你……”徐八遂眼角掉出淚珠來,邊哭邊極力抗議和斥責,“你就是個滿腦子樂色的妖精!妖精!別玩了,不許玩了,老子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