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不明真相的魔界居民,大家齊齊震驚:“公子!這孩子,這孩子!長得和主上好像!難道是主上生的?!”

周白淵硬著頭皮點頭:“對……主上生的,主上生完、生完在休息。”

魔界的族人們嘩然,然後豎起大拇指。

小徐珂對我當了我的兒子這個美麗的誤會茫然不知,玩累了就趴在周白淵的肩頭上打盹,每天都把他的幹淨白衣蹭得灰撲撲的。

周白淵什麼都不在意,隻是有一天深夜,夜半忽然聽到小家夥蜷成一團啜泣,那樣發自肺腑的切膚之感不該是從一個小孩的喉嚨裏發出來的。

他趕緊將人撈住,抱在臂彎裏的身形還是小小軟軟的,那稚嫩的嗓音卻驚惶地哽咽了一聲“我無心”,隨即沙啞地喚起爹娘來。

周白淵有如受雷霆重擊,額頭貼在小徐珂的脊背上,呼吸一同錯亂了整夜。

這樣的日子過了快半個月,這回他不打繩結,自欺欺人地想著,守著那小家夥長大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第十五天,小徐珂依舊在魔界裏頭東跑跑西跑跑,周白淵出了回神,回頭去把小家夥找出來時,他人在一棵果樹下挖了一個大坑,從坑裏拎出了一壇酒。

周白淵心口直跳:“你怎麼知道這裏有酒?”

小徐珂拍拍酒壇上的泥土,眼睛裏一如既往的天真與明亮:“那個搖扇子的大叔說的!”

周白淵啼笑皆非,理了理他一身的塵土,微不可聞地歎息。

“漂亮哥哥。”小徐珂把腦袋往他掌心裏拱,像一隻軟乎乎的小獸,“我今天想去罪淵邊上玩,你能帶我去嗎?”▂▂

周白淵踟躕了片刻,小家夥從他的掌心底下抬眼看過來,目光又濕又亮,那股子懇求和討好的意味呼之欲出,就像徐八遂從前在床榻上向他求饒的樣子。

鬼使神差的,周白淵果斷地把他抱起來往外走:“哪怕是去天涯海角逛一圈,我也帶你去。”

小徐珂手裏抱著徐八遂釀下的酒,蜷在周白淵懷裏抽鼻子。

周白淵抱著這小家夥去到罪淵邊上,對這災難之地有些陰影,但小家夥硬是要下地,就蹲在罪淵邊上,竟還低著頭伸出手想去碰那永世不熄的熔岩。周白淵心往喉嚨頭一提,慌得要將他抱回來,就見那熔岩向兩邊退去了,沒挨上,沒傷到。

小家夥就蹲在罪淵邊上劃拉著手,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麼,周白淵上前去蹲在他旁邊,便見他撥開那壺先前釀好的酒,沒頭沒腦地往罪淵裏倒了。

熔岩起微弱漣漪,像是品酒人的回應。

一壺酒傾盡,小徐珂蹲在邊上久久才回神,眼眶裏的淚水不斷環繞,但就是憋著不淌落。

這一蹲,便蹲到魔界的太陽漸漸下山,殘陽如血,罪淵翻火,穿著比烈火明媚的緋衣小孩把手圍成喇叭朝罪淵底下吼:“我有心!我很好!”

罪淵起漣漪,罪淵起潮浪。

吼完,小東西扭頭紮在周白淵的背上:“漂亮哥哥,我們回家吧。”

周白淵應了好,把他背起來往魔都回走。

日落月升,月光漸濃,背上有濕痕,有發顫。

“今晚是滿月夜啊。”

背上有熟悉的聲音。

周白淵頓住,大氣不敢喘,不敢回頭望。

“回家啦,還愣著幹什麼呀?”背上的大家夥親了親周白淵的後頸,“讓我媳婦兒等急啦,今晚補償你,好不好?”

周白淵眼淚上湧,委屈勁兒一瀉千裏:“你……這可是你說的。”

徐八遂環緊他,誒了一聲:“我說的,以後不止滿月夜,天天疼你。”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寫到這兒,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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