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識地喃喃出聲:“……哥哥。”
安迪猛地睜開雙眼。◇思◇兔◇在◇線◇閱◇讀◇
陽光突兀地刺進視線,令他茫然,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兒,所有感官都陷進五光十色的恍惚中。分不清過了幾分鍾還是幾個小時,麻痹掉的聽覺才有了一絲恢複的痕跡,能隱約聽見一個很熟悉的清冷男聲在說:“……安迪?你怎麼了?能聽見我說話嗎……沒反應,看來是在發呆?”
“……”安迪半張著微微顫唞的唇,數十秒後才本能地給出回應:“……我沒事的,哥哥。”
“和我說謊是沒用的啊,安迪。”同樣有著安迪之名,眼中虹膜是左紅右綠的妖精男孩,用樹葉輕輕擦去弟弟額間的冷汗。“因為我感覺到你心裏的不安了。”
“不管,你要陪我演戲,要很認真的對我說那我就放心了。”
妖精王的寶座上坐著一對雙生子,而其中的弟弟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一個翻身,準確無誤地鑽進坐在一旁的哥哥懷裏,貼著腹部薄薄的衣料,感受著來自現實的體溫和安心。
“說不出來,”哥哥皺起眉峰,神情專注地看著隻留給自己一個後腦的弟弟:“因為我們是同胎雙生的妖精,你的感受我都能知道,所以我沒法昧著心說出那種話。”
“……唔,”弟弟把臉捂進麵前的衣料裏,挨著輪廓明顯但賁起得不太明顯的腹肌,發出悶悶的聲音:“這種時候就不要那麼嚴肅嘛……”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裏浮現起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麵。那是他們都被關在銀色的鳥籠裏,麵對著未知的命運。極度的恐懼籠罩著他們的思考,冷冽刺骨的風穿過籠條打在他們單薄纖瘦的身體上,使得他們隻能相互緊緊擁抱取暖;還有他至今都無法忘記的那一天,清冷淺淡的月光把哥哥的臉龐映得無比耀眼,抱著自己,神色莊重地許下諾言。
但這樣才是我的哥哥啊,他想。隻有這樣的哥哥,才會那麼認真地對我承諾要永遠陪伴彼此,還會鄭重地履行到我們生命的末尾,而不是突然選擇羽化結繭,長大成熟,然後拋下我不管,隻知道去追那個名叫瑪利亞的人族女孩——
他還在這兒,沒有背叛我。
——誰都可以離我而去,隻有哥哥不行。
“對了,”哥哥像是一下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道:“剛剛拉斐爾的結界被打碎了,還有最高天使長米迦勒正在趕去彼弗羅斯特……拉斐爾估計是失敗了。”
“嗚哇,還說什麼‘死之國的看守者’,果然都是吹噓出來的名頭吧!”弟弟很不滿地揚起眉,“枉我們花那麼大精力偷偷透露消息給他!要知道那個肯庇護瑪利亞的斯塔提婭,她隻是一個隻會治愈的女神耶?就算有三個騎士團守著,那不都是不怎麼經打,隨便兩下就會死的人族嗎?這麼弱的對手,他竟然都不能一下把彼弗羅斯特推平,太廢了!”
哥哥很無奈:“我們一開始就沒對拉斐爾抱過希望吧,不然後麵怎麼還會去找阿爾弗雷德?”
“對哦,我都忘了。不過哥哥,雖然我們把阿爾弗雷德也騙過來了,但他估計也不行。”弟弟在哥哥腰間拱著,像一隻白白嫩嫩的蠶在蠕動。“但本來也不指望他們,全都是用來給那個愛德華拖時間的啦。”
“阿爾弗雷德一露麵,精靈族肯定會追過來,畢竟他把羅瑞安森林毀成那樣,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弟弟還在盤算:“也就那個純血侏儒對這些都漠不關心,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精靈族正在四處找他吧?哦對了,魔族到現在還不知道阿斯蒙蒂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