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有著一米九左右的個頭,身材被鍛煉得非常結實,甚至到了堅實的地步。而怎樣都無法突破一米八大關的尼祿,被他這樣困在這個相對狹小的空間內,沒有任何可以逃走的路線,還要被鉗住腰胯骨,極有壓迫感地凝視著,這讓一向自詡冷靜的尼祿下意識地有點慌張。

其實在日常生活裏,麵對尼祿的陸衡很少有這種略帶攻擊性的動作,更多都是劍眉擰成一股和嘴上不依不饒,向尼祿展示著他可以被稱作是相當粗暴凶狠的脾氣。於是當他第一次向這個追隨十五年的恩人,在相遇後認定一生的愛人展現出這樣的舉止時,尼祿差點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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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個字,都被尼祿說得有些顫唞。但陸衡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用那張線條銳利硬朗的臉緩緩靠近,那微熱的呼吸幾乎貼在尼祿唇邊。緊接著他又用那滾燙的吐息,一點點地往下掃去,把每一寸白皙光滑的皮膚,都烙上看不見的深刻痕跡。

下一秒,一個火熱到不可思議的吻,輕輕地落在尼祿不太明顯的喉結上。

尼祿頭皮霎時一炸。

那個吻就像蜻蜓點水似的一掠而過。然而陸衡沒抬頭,而是把毛躁豎直的滿腦黑色短發,還有熾熱到恍如火燒的氣息,全部埋進尼祿那一段肌骨如瓷的脖頸下,深陷處蘊含著一汪深青色陰影的鎖骨裏。

“……我可以不跟著,”好半晌過去,他才開口出聲:“但我要在門口等,直到你出來為止。”

*

那種荒謬又□□、混亂又迷離的古怪氛圍,使得尼祿到現在都沒能徹底地醒過神,連說出那句要先去找威廉都差點卡了殼,幸好最後關頭他還是繃住了那根屬於理智的弦,沒有吐字不清或半路忘詞。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在前去鎖著威廉的牢房路上,有點迷迷瞪瞪的發著呆。

抱也抱過,吻也吻過,卻因為這樣一次接觸,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讓陸衡跟著,是尼祿認為他們沒必要天天黏在一起。雖說兩人現在是愛人關係,但無時不刻地貼在一起,很快就會對彼此厭煩,所以多少還是要相互留一些私人的空間。再說他還有瑪格麗特騎士團團長的工作,總是隨身攜帶一個不管三七二十一必定衝上去幫他的陸衡,一來二去,會讓他在瑪格麗特騎士們的眼裏漸漸失去威信,所以他才提出,不讓陸衡一並過來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陸衡竟然同意,盡管用的是讓尼祿一時半會都回不過神的方式。要知道在諾頓離開後,陸衡對尼祿表現出了比之前更加離譜的濃烈保護欲——有個紅發女仆急匆匆地穿過樓道,一個沒注意,就在她要撞上尼祿的那一瞬,陸衡當場出手,一肘攔在尼祿被鯨骨勒得纖細的腰間,與此同時自己往前一步猛力轉身,硬生生將自己和尼祿掉了個位,接下了紅發女仆的那一撞!

是因為聽見我向諾頓說的那些話了嗎?尼祿按著砰砰直跳的胸口。

原本他就沒想過要讓誰知道這些。那些無法評價的悠久過往,就應該隨著他成功擊碎這個永無止境的“迷宮”的那一刻起,被丟棄在誰也不能發現的記憶最深處,然後在他走向光明幸福的圓滿未來時,慢慢地被開心的新回憶掃進縫隙,再也沒有出頭的可能。

他為自己編織了一個殼,縱使它無比脆弱,但可以保護他真正的內心,令他的表麵能持續不斷地保持著無堅不摧的模樣。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