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麼生氣的話,還是在我們這吃的教訓不夠,他們嬉笑著想。
隻要我們想做,那就絕對要去做。不論是對是錯,是好是壞,誰也不能對我們說什麼——
“你們不會以為,我剛才說要讓你們償還那些無辜死去的人族子民和騎士的生命,都是說笑的吧?”尼祿一步步地走到近前。“怎麼說妖精的頑劣那可是整個世界都有名的,想要靠一通說教就能讓你們明白為什麼不能視生命為螻蟻,這種天真的想法也隻有那個‘瑪利亞’才會相信可以實現。”
“雖然你們也用了個在她麵前表現得聽話,背地裏還是老樣子,愛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方法,給她蒙騙過去了。”他說。
在聽見瑪利亞這個名字的那一刻,雙子的身體不禁一顫。其中眼眸顏色是左紅右綠的哥哥反射性地驚訝出聲:“你、你怎麼會知道——”
似是認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說出了不能說的秘密,他驟然噤聲,和弟弟一起,戒備地盯著尼祿。
“因為我見過她,”尼祿一揚手,“以及願意成為她守護騎士的你們。”▼思▼兔▼網▼
“別把生死當作玩笑,”
他冷漠的眼內,全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更不要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放在其他的生命之上。”
“不過你們可能直到死,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吧。”
——啪!!!
那一耳光簡直是驚天動地,抽得安迪還以為自己直接飛出去了。不隻是腦內,隱約間他能聽見全身的骨骼關節發出嗡嗡轟鳴。弟弟驚慌的叫聲就像是從水麵上傳來,等遞送到他的耳邊時已經模糊不清。他覺得起碼是過去了上百個世紀,他才能勉強感應到身體還是自己的。但每一寸被拍到石壁上的筋絡和肌肉,正在叫囂著受不了被那股巨力碾碎的劇痛。
他沒有飛出去,拷在踝骨上的那根由精鐵打造的粗大鎖鏈,限製了他能活動的範圍。但他如人族十四歲左右的少年般瘦弱單薄的身軀,此刻已經被殷紅的血浸透,看起來恍如一條鮮紅色的麻袋。
喉嚨被湧出來的血灌滿,他連喘熄和咳嗽都發不出來,更不用提對尼祿叫陣。他的神誌一會比一會朦朧,這讓他不論是什麼都無法再繼續思考。
他不是沒被這個金發的青年騎士打過,隻是那時候他靠著孿生子永不分開的約定,撐了過來。
他心下還曾以此暗暗地自豪過,要知道妖精的精神本身就十分脆弱,他竟然能熬過去,果然這份誓言對他來說無比重要,他堅信著不管遇上怎樣的艱難險阻,他都會用它來激勵自己度過——
好痛,好痛,好痛啊……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在一片鮮血淋漓中恍恍惚惚地想著,明明弟弟也犯了和我同樣的錯,而且比我更惡毒,為什麼就隻對我這樣殘忍,而他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啊!
——就算是罪孽,也不應該隻有我來承受!
*
另一邊,看著一下就被打得直飛出去,但被鎖鏈困住邊界,摔在一旁渾身上下血流成河的哥哥,安迪立時爆出驚恐的大叫:“哥哥——!!!”
驚慌中他想要撲過去檢查情況,卻被扣在他腳踝的、由黑鋼打造的另一條鎖鏈拉住。他拚了命似的想要把它掰開掙脫,可那與妖精相性極其不合的金屬,卻依然牢牢地鎖在那兒,將他白皙幼嫩的皮膚點上一簇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