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把尼祿身上裹著的浴巾抽走,換上自己尺碼的純白T恤作為睡衣,最後把熟睡的金發青年放到床上。他買了很多隻有他穿才能撐得起來的白色T恤,把它們洗得又軟又香,帶著陽光曬過後的溫暖氣息。但他一件都沒有穿過,全都是備用著給尼祿當睡衣穿的。

他實在很喜歡尼祿穿著他衣服的樣子。那些T恤都寬寬大大的,會露出尼祿頎長的脖頸和一段深陷的鎖骨,還能隱隱約約看見一點胸肌的輪廓。而尼祿似乎也知道他的這點小癖好,一直都不拒絕地穿著他尺碼的衣服,從來沒提過要自帶睡衣或者出去再買新的。

陸衡一手撐著額角,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尼祿在睡夢中安靜得幾不可聞的呼吸。

落地的魔法燈散出暖澄澄的橘黃光芒,渲染在尼祿白皙得像要融化的側頰上,濃密的淡金眼睫輕輕抖著,在臉上投下像一把小扇子一樣的陰影;這種長相出現在男性身上,並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地方,甚至還很有可能會被嘲笑太過像個女性。但他鼻梁很直,眉鋒烏黑,臉頰的線條雖然沒那麼鋒利,但還是能看出些許分明的弧度,因此那整體過分柔和的觀感就被削弱了稍許,令這個金發的青年騎士,有時會令觀者產生一絲分不出性別的錯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那輪彎月都被濃重的夜色染得模糊不清,陸衡才收回目光,將他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愛人,嚴嚴實實地裝進自己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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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寫啥啊……

天啊天啊天啊……

第116章 陸衡的片段

那一晚倏然轉冷的天氣,就好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接下來的三天裏,一開始隻是刮著有些淩冽的寒風,再往後竟摻雜著零零碎碎的雪片,呼嘯著奔向被重重烏雲壓住的天際。陽光一點點地變淡,似乎被誰用極為惡意的方式藏了起來,滿世界隻剩下陰寒刺骨的狂風。

如此違和異常的景象,自然引起了女神的注意。她派出了自己的三大騎士團,紛紛趕往據說是受此影響最嚴重的地方——

尼克勒梅煉金國,弗拉梅爾平原地區。

一支由騎士組成的軍隊,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厚得能夠淹沒小腿的雪層。空氣裏含著宛如能使呼吸凍結的冷氣,鵝毛大雪往下墜落,將刻著瑪格麗特騎士團的杜鵑花紋、羅塞蒂騎士團的金盞花紋、坎特雷拉騎士團的曼荼羅花紋的甲胄,一並添上一層薄薄的雪衣。

穢鴉不是怕冷的魔獸,但這兒下的雪實在太凶太猛,將穢鴉寬闊的翅膀壓得根本飛不動,於是女神的騎士們隻能徒步走進這個傳聞已經被這場夏季之雪吞沒的阿佐特城,看到原本在街道兩旁高高低低排列著的房屋,被濃厚的雪澆得成片成片的倒塌。

尼祿蹙著眉。盡管早有預感,但在真正看見這兒的情況後,他才發現,這場不應該在炎熱的夏出現的異常的雪,帶來的傷害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太多。

——這兒可能沒有什麼活人了,他想。這麼極端的寒冷,他們很快就會被活活凍死的。

都怪我沒有早點發現,要不然的話,起碼怎樣都能搶救到一半人的——

“……你不可能永遠照顧到所有人的,”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突兀地響起,尼祿一怔,轉頭一看,陸衡穿著羊絨衫和黑長褲,外披一件厚重的黑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