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京的消息這次回複很快—
【J:因為爺兩年前就想泡你】
臉頰燙了一下,酒意後知後覺地翻湧上來,全身都有點暖和,指尖酥酥|麻麻,她繼續打了會兒字,每次都是打完開頭就刪除了。
這個混蛋。
估計是看她正在輸入中太久,沈縱京的電話在半分鍾後切進來。
她按了接聽,喂一聲,語調也多少染上醉意,軟而低。
沈縱京立刻聽出來了:“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
“吃不吃糖?”
“嗯?”
聽得出沈縱京那頭有輕微的吵,遲鈍地判斷出他應該就在球館。
餘明還老好奇地問是誰,沈縱京打球一般不看手機不接電話。
他停了兩三秒,換了個安靜點的地方。
“在哪兒,給你買糖。”
黎煙撫了撫發燙的額角,球館的門不知道被誰推開,涼風打進來,弄得她清醒了點兒,語調仍舊軟綿綿的。
“你是不是想泡我?”
“挺聰明。”
他一點都不虛,說得也挺坦蕩,弄得她都被繞進去了,答他上邊的那個問題:
“我在你們球館外邊。”
沈縱京出來的時候還穿著球衣,身後的球場喧囂,還有不少球員在場中走動,其中幾個好奇探頭往外看,他砰地反關上門。
黎煙已經拆了第二罐啤酒,她的酒量不好不壞,但上頭得快,這會兒喝到勉強能認人。
“沈縱京。”
沈縱京把人抱起來,她渾身都發著燙,手臂由膝上轉而搭在他的頸側,長發勾纏著他的領口。
她微仰著頭,呼吸中含著些許頹靡酒氣,濕濕潮潮黏著他的脖頸。
沈縱京把人腰往上一提,幹脆親了上去。她喝醉的時候就顧不上那些守了十九年的世俗道德了,兩人就這麼背靠門板接吻,一牆之隔的球場裏滾沸著,這裏有股無聲無息的黏膩曖昧。
後來她被親得有點爽,耳根都泛著紅,輕輕黏黏地叫他的名:“沈縱京。”
沈縱京問:“還清不清醒?”
“不知道。”
空氣濕濕冷冷,她說:“想回家。”
“咱們做吧,沈縱京。”
回的是頤園東路。
鋁箔罐一下下輕晃,細小氣泡撞擊著罐身,她喝完酒特別乖,身上發著燙,軟綿綿任他擺布。
她的長發從肩頭滑溜下來,被細汗打得微黏,發尾也一下下地晃。
被沈縱京抱著靠近的時候,她的神誌終於清醒了些。
“手腕上那道疤,是我二年級的一個晚上,我母親親手割破的,我知道她想殺死的是我,可是後來她絕望地殺死了自己。”
沈縱京的動作停了一下。
睡衣裙擺一片褶皺。
她的頭深埋在他懷裏,呼出的氣中有苦啤的味道,頹腐,靡爛。
“其實我無數次想過放棄我自己,大多數時候真覺得活著沒好事,有過很多想法,特別壞的也有,現在想起來還會做噩夢,幸好那時候習慣做好學生了,那些念頭生出來後沒即刻實施,否則咱倆可能真的連麵都不會碰到。”
“我也有自己的圓滑和冷漠,高中那個煙友,其實我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有不好的經曆,但是當時我的處境也沒多好,所以隻是把他當作點頭之交,沒有想過真正接近他,幫一幫他,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挺壞的。”
沈縱京把她抱得更深,以一種相互取暖,水乳交融的姿勢。
她現在把自己剖給他看了,那些鮮血淋漓的腐壞,觸目驚心的殘破,經年陳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