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時,如果羞怯說不出口,就會送玉製之物給對方。

其中女子間最為流行的,是送男子玉佩。

不過,她又不打算和蕭霽在一起。

憑什麼非要她雕玉佩送給蕭霽,她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明綺撇了撇嘴,正要拒絕。

蕭霽卻動了動,伸手摸上女孩手中的吊墜。

明綺眉梢微揚,垂眸看向他手中的吊墜。

這石頭打磨時顯然廢了一番功夫,通體圓潤雪白,細看還有晶瑩之感。

女孩嗅到商機,又開始不留餘力地向蕭霽介紹。

“這枚很漂亮,隻要八十文,送給姐姐很劃算的。”

女孩觀察著蕭霽的神情,熱情道:“不過這枚更適合做成玉佩,哥哥不如看看這幾個,雕刻精細些可以當步搖的吊墜用,價錢也相差無幾。”

蕭霽抿唇,烏發的遮擋下,耳尖不自在的紅了紅,他緩緩搖頭,低聲說:“這枚就好。”

見他堅持,女孩當即把手中拳頭大的石頭吊墜給他,笑眯眯道:“八十文錢,希望哥哥和姐姐能長長久久。”

明綺雙臂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蕭霽。

蕭霽耳尖微紅,小心翼翼將那塊綁著紅繩的石頭收好,又從懷裏拿出一枚布料老舊的荷包。

荷包褪色得厲害,稍微碰一碰就會沾上藏青色顏料。

蕭霽白皙的手掌蹭上明顯的髒汙,分明是白璧有瑕,他卻能擺出淡漠不染俗世的模樣,引人沉淪。

明綺緩緩眯起眼眸,視線定格到蕭霽的荷包上。

自己強擄蕭霽到將軍府的時候,他身上帶的東西不多,那對玉鐲是他後麵折返時拿的,這荷包則應該是他貼身帶著物件,裝銀錢用的。

蕭霽打開荷包,從裏麵倒了一把銅幣出來,鼓囊囊的荷包瞬間幹癟。

這兩年他過得實在拮據,小小一枚荷包裏,裝著的卻是他全部的家當。

他低頭仔細數了數,從中挑出十幾枚銅幣,將剩餘的錢裝回荷包交給女孩。

“正好八十文,你數數。”蕭霽溫聲說。

女孩掂了掂分量,喜笑顏開:“不用數了,應當是夠的,歡迎大哥哥下次再來!”

等女孩蹦蹦跳跳走遠,明綺才揚眉看向蕭霽:“從前不知道,你會喜歡這些。”

願意用八十文買一塊石頭,蕭霽也真是舍得。

畢竟這八十文錢,已經是他兩年裏存下的大部分積蓄。

她沒記錯的話,雖然是將軍府養著蕭霽,但他從沒用過府裏發下的月銀。

那些銀子都被蕭霽鎖在一個盒子裏,她也是偶然間發現的。

蕭霽握緊那塊有些涼的石頭,沉吟少頃將石頭放入懷中。

他抬眸看見明綺眸子微彎,唇角上揚,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的瞳孔動了動,習慣性地抿唇。

“如果,”他微微張嘴,卻在明綺看過來後,將未盡之語盡數咽了回去,“沒什麼。”

蕭霽是一個冷沉的人,但他的心思對明綺而言不算難猜,當然,這個不難猜獨指他沒有特意遮掩的時候,一個人真的想藏起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知曉是很容易的事情。

明綺看他半晌,轉瞬明白過來。

她不禁眉眼彎起,饒有興致地欣賞蕭霽的純情模樣。

等蕭霽慌亂看向別處,她才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她沒有接蕭霽的話,也沒有必要去接。

畢竟逗弄貓貓的時候,一般人也不會刻意引導貓去做什麼。

主人隻需要高高在上眼含興味的看著,貓兒就會自己做出惹人愉悅的動作。明綺如今就是這種心態。

河邊已經擠滿放花燈許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