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這間了。”

王汪探頭看了幾眼,打開了隔壁的門。所有的臥室都是相同的裝飾,連擺件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王汪選了阮白隔壁的房間,其餘幾人也推開各自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侍從站在原地,僵硬青白的指尖在燭火上輕輕一掃,火光熄滅。他麵無表情地往一樓走去,周圍黑暗寂靜,他卻毫無阻礙,順利地離開。

阮白在床上靠了一會,閉著眼睛回想記憶裏很淺薄的遊戲劇情。忽的,大門被敲了敲,門外傳來王汪的聲音,“阮白,我進來了?”

阮白應了一聲,王汪便匆匆忙忙推門進來。一走到阮白的麵前就開始脫衣服,身上的黑色外套被扔到一旁,阮白眼角倏地一跳。他剛要張嘴,便見王汪已經掀起了貼身的襯衣。

阮白吸了一口氣:“你跑我這兒來脫衣服?”

王汪二話不說就把衣服全脫了,然後將肩膀往阮白的麵前湊,“不是啊,你幫我看看我的肩膀,之前有點癢,這會兒很疼。房間裏又沒有鏡子,我隻能找你了。”

阮白的目光一瞥,便頓住了。

王汪的右肩膀刻著幾道劃痕,四周的劃痕比較淺,隻有一條淡淡的紅。而被包裹的中心位置卻完全不同,泛紅的血肉向兩側翻開,露出一截骨頭。痕跡或深或淺,皮膚上血肉模糊。

阮白敘述給王汪聽,又問他:“你什麼時候受得傷?”

“我不知道啊。”王汪皺著眉,“艸,好疼。”

阮白心想這大概是《雙子古堡》的副本開始發力了。

他收回目光,“你要去找點藥,不然會發炎感染的。”

王汪心知也是這麼個道理,他扭頭,黑框下的眼睛露出一絲討好,“那你陪我去?”

阮白似笑非笑地看他。

王汪舉起手:“你陪我去吧,我都送你一本雜誌了!”

阮白最終還是同意了。

古堡內沒有燈,阮白便打開了手電筒,燈光落在地板上帶著點青色的光暈。兩人按著記憶裏的路線慢慢地走到了樓梯口。老樓梯還是吱嘎吱嘎地響,王汪雖然莫名其妙地受了傷,但心情還不錯。手電筒燈光漸暗,他便扶著樓梯扶手,跨一級台階,手往上挪一下。

指尖輕輕落在扶手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走了一會兒,阮白的耳朵嗡嗡嗡的,瞥他一眼,“你別老是敲扶手。”

王汪愣了一秒,“我沒敲啊!我的手早放下來了,拽著你呢!”

阮白低頭一看,王汪已經落後了他一人寬的距離,本來放在樓梯扶手上的右手正小心翼翼拽著他的袖子。

阮白:“……”

沉默間,噠噠噠的聲音突然從緩慢變成了急促,阮白和王汪猛地停下了腳步。兩人站在一起,沒有任何動靜,但那詭異的噠噠聲卻不斷在耳邊纏繞盤旋,揮散不去。

王汪的臉瞬間煞白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點顫唞:“阮、阮白……”

滴答。

一滴水珠落在了王汪的手上。

細膩溼潤的觸♪感微涼,卻像一股陰風吹進了王汪的心髒上。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阮白……”

他又喊了一聲,卻沒得到半點回應。王汪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身旁好像變得空曠了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像是身處一個怪圈,周圍連阮白清淺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了。

忽然,一隻手輕輕搭在了王汪的肩膀上,很快,他的肩膀便被一灘水給徹底洇濕掉。

王汪僵硬地轉過腦袋,看到一張被水泡發了的臉。

對方衝他咧嘴一笑,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