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汪:“……”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是很輕巧地忽視這隻小黑貓。但有時候這隻小黑貓給他的感覺又非常危險。
王汪摸不清這是什麼道理,便隻是摸了摸鼻子繼續參觀。
阮白做起事來幾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王汪便逛了貨架又去逛院子,最後索性和阮白說了一聲轉身去了街上。阮白還是低頭做吹風機,他的手藝很好,加上沒穿之前遇到的奇葩客戶太多,做個吹風機於他而言隻是小意思。
下午兩點左右,他將做好的小玩意放到一邊,扭頭的時候看到桌上擺著一份已經冷掉的午餐。好像是王汪中午給他帶過來的。
吃了午飯,又喂飽了小黑貓,下午時分,一人一貓躺在大槐樹下乘涼。阮白順著小黑貓的後頸揉下去,聽著呼嚕呼嚕的聲音,也心情甚好地眯了眯眼睛。
他問小黑貓:“你還要跟我去古堡嗎?”
小黑貓喵嗚一聲,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往他懷裏一倒,直接裝死。
阮白:“……”
好的,懂了。
阮白帶著小黑貓和王汪一起回了雙子古堡,阮白還抱著一個大箱子,裏麵裝著他要送給愛德華的吹風機和浴巾之類的小玩意兒。比爾管家看了一眼他懷裏的箱子,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他像昨天一樣,留在後麵關上了古堡的大門,雙生花叢很快穿過鐵杆將整扇門都遮蓋住。
傍晚,落日很快掉進遠山之下,阮白抱著東西帶著小黑貓去了後花園的一角,點了把火將小玩意兒全燒了。他看著逐漸熄滅的火苗,將那張寫了愛德華生辰八字、燒了一大半的紙往火苗裏一塞,徹底燒幹淨了。
轉身的時候,他瞥到遠處的窗口繆爾斯公爵安靜地站著,他的目光遼闊如黑夜,漆黑冰冷沒有半點溫情可言。阮白多看了他兩眼,對方卻絲毫沒有收回目光的意思。最後還是阮白先離開。
很久之後,一道人影悄悄出現在繆爾斯的身後,一身是水的愛德華苦惱地抱著懷裏的一堆東西,滿是疑惑的問他:“艾倫,這個要怎麼用?”
“什麼?”
“是阮白送我的吹風機。”
“你可以讓他幫你。”
“那好吧,晚上我再去找他。”
雙子古堡的花園非常大,這棟在曆史中佇立了好幾百年的建築在昏暗的暮光中顯得格外空曠和寬敞。阮白循著原路返回,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能離開。
他站在原地,暮光逐漸消散,血月掛在天空之上,周圍升起一層一層的薄霧。
阮白嘖了一聲,心想他該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隨身攜帶的背包被他放在了房間裏,此刻也沒有手電筒,小黑貓也不知何時從他肩膀上一躍而下不見了蹤影。雖然心生怪異,但阮白倒也沒有很慌亂。他在月光下的照耀下緩緩往前走了幾步,喊了幾聲喵喵。
周圍空蕩蕩的,沒有小黑貓的身影。
阮白便繼續摸索往前,霧蒙蒙的空氣中帶著點幾不可查的血腥味,阮白周圍的場景緩緩變化,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前方豎起的一塊墓碑。
緊接著是一排,無數的墓碑佇立在角落的地皮上,陰風吹過,晃得墓碑上的鈴鐺玲玲作響。
阮白走過去。
那掛著鈴鐺的墓碑上沒有照片,隻有一個名字:愛麗絲。
他繞著墓碑來回走了幾圈,敏銳地察覺到了怪異之處。墓碑後的泥土比起周圍其他的地方要結實許多。周圍的霧氣帶著點潮濕,像是剛剛下過雨,腳踩在草地上黏糊糊的,用力的時候像是踩進了一團偏堅硬的棉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