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粗獷,稱不上有多好聽,但眾人一聽便明了。王汪等人的視線緊緊鎖在繆爾斯公爵的身上,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氣氛一時變得非常緊繃,膽子甚小的董海藏在幾人身後不斷咽口水。

一分鍾過去了。

繆爾斯公爵撐著腦袋思考得格外認真,雖然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好想的。

兩分鍾過去。

繆爾斯終於開口:“是鈴鐺嗎?”

嘭。

刀疤一屁股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他衝繆爾斯公爵豎起大拇指,“公爵您雄風大振,子孫滿堂!”

比爾管家暴怒:“先生慎言!”

玩家小隊中終於有一人通過了三輪遊戲,剩下還未參與的玩家們擠在一處小聲地交談。王汪用手遮擋著嘴巴,眼神若有若無地往繆爾斯身上瞥,聲音被壓得很低,“看這情況,他好像也沒有想讓我們死。”

王汪有點看不懂眼下的情況了。

見繆爾斯公爵猜不到刀疤、猜不到數字二,他當真以為繆爾斯玩這個遊戲的本意就是想要讓他們死,順便再耍耍他們。可現在,刀疤完好無損。

阮白靠在沙發上,青年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繆爾斯公爵的臉上。

足足盯了一兩分鍾。

可繆爾斯公爵卻像毫無察覺似的,隻是語氣平平的問他們:“接下來,有誰想要參加嗎?”

沈瓊上前一步,麵無表情的‘喵’了一聲。

繆爾斯公爵:“是貓啊。”

王汪:“????”

他猛地舉起手,“接下來我來我來,汪汪汪!”

繆爾斯公爵嘴角含笑:“是狗。”

毫無壓力地撿回了一條命的王汪興奮得差點一蹦三尺高,他猛地抱住阮白的胳膊嗷嗷嗷叫了一陣,又抹了一把眼角的熱淚,“嗚嗚嗚我現在相信公爵大人是真的要和我們玩遊戲,他絕對沒有故意傷害我們的意思。”

嘩啦一下,王汪的手背上被一個貓爪子劃出幾道血痕,小黑貓衝他齜了齜牙,王汪立刻訕訕抽回手。

阮白揉了揉小黑貓的腦袋,目光再度落在繆爾斯公爵臉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此刻的繆爾斯公爵好像非常開心。

那種猜到了正確答案,非常幼稚的開心。

阮白不動聲色地將小黑貓抱進懷裏,揉著對方的腦袋和後頸,斂下的目光中藏著幾分意味深長。也正是這個時候,躲在人群身後的董海小跑上前,手剛一舉起便見繆爾斯公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旁的比爾管家站在他身邊,公爵的手臂如往常一般搭在他的手臂上,衝幾人含笑,“今天的遊戲就到此結束吧,明天這個時候咱們再繼續。”

比爾管家:“幾位請離開吧。”

董海:“……”

王汪和刀疤此刻毫無壓力,拽著阮白便走了。沈瓊跟在後麵帶著紅姐,而董海卻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阮白落在最後,臥室的大門被關上的時候,他腳下步子一頓,朝著門縫裏望去

比爾管家正在收拾被他們幾人弄亂的沙發和茶幾,繆爾斯站在原地。

阮白捏著小黑貓的爪子在門板上撕拉一聲。

酸牙刺耳的嗓音讓王汪抖了一下,他扭頭正想逼逼叨叨小黑貓,卻在撞上小黑貓的綠眼睛時立馬閉嘴。王汪不由自主的往阮白的身上靠了靠,小聲道:“阮白你看好你家貓崽子啊。”

阮白隨意應了一聲。

目光卻始終盯著門縫裏的繆爾斯。

青年公爵聽到聲響轉頭看來時,一向溫和的麵容毫無表情,連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也毫無神采。

好像在看一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