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點了點頭。
阮白用指尖碰了碰,紅姐的衣服幹燥,指尖下也很平穩,看樣子似乎沒有遇到王汪和沈瓊那般古怪的事情。
他收回手斂下眸思考半晌,忽道:“不如咱們來對一下這兩天的行程?”
三人都沒有拒絕。
或許他們隻要找到沈瓊和王汪的相似點,就可以判定緣由了。
十分鍾下來,四個人麵麵相覷。紅姐和沈瓊幾乎形影不離,三者對比過後完全找不到特殊的相似點或者不同點。
氣氛有些沉默。
正在這時,房間內的窗戶突然被敲響。阮白上前開了窗,小黑貓的兩條前爪抱著一條魚坐在窗欞上,豎起尾巴衝阮白搖了搖。阮白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目光落在那小魚上,忽的一怔。
他回頭,“紅姐,你和我一樣,吃素嗎?”
紅姐偏頭看他,緩緩點了下頭。
王汪腦子不笨,聽到這話立刻便想到自己麵對餐桌上的肉類大快朵頤,而他的肩膀缺了一大塊
王汪臉綠了。
第9章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王汪霸占了阮白的浴室,扶著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阮白站在門口,隔著一扇門聽到裏麵傳來的動靜,表情逐漸凝重。
不知道比爾管家是否會對他臨時換房間感到不愉。
但這浴室,他真的不想用了。
又是半個小時後,阮白終於抬起手敲了敲門,正值王汪休息的空檔,青年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怎麼了’,阮白便直言道:“有點事情想找你商量,你要是吐好記得出來。”
王汪:“……等我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後,王汪渾身虛脫地靠在沙發上,大手一揮,“小白有事快說,我一會兒還要再去浴室。”
阮白衝他露出一個笑容。
王汪揮手的動作逐漸僵硬,他收了表情沉默地望著阮白。
兩雙眼睛對視,王汪恨不得縮成一隻烏龜。
又是二十分鍾後,比爾管家的大門被哐哐敲響,門外傳來王汪聲嘶力竭地哀嚎,“管家,比爾管家,你在嗎?救救我,快救救我!”
屋內,油燈掛在床頭,比爾管家帶著單片眼鏡眯著眼睛銀針穿線,被門外突如其來哭喪般的動靜一嚇,那與一般細繩粗細的銀針刺進指腹。
毫無痛感。
比爾管家麵無表情地將銀針收起來,床上的黑布一抖又蓋得嚴嚴實實。他轉身回到門口打開了門。
王汪還在哭。
他用腦袋抵著大門,喊聲一聲比一聲慘烈,“管家你救救我啊,我真是太慘——”
嘭。
王汪差點一腦袋直接砸地板上,意識到管家已經開了門,他連忙用手指沾了點口水抹下眼,揚起一張死人樣的臉,他猛地抱住管家的腿,手臂下的腿仿佛一根沒有肌肉包裹的竹竿,圈上去的時候讓王汪打了個寒噤。
但想到自己今天是身負重任,王汪連忙苦兮兮地衝比爾管家告狀,“管家,我的肩膀不知道怎麼回事少了一塊肉。你能不能把醫藥箱再借我們用用?”
比爾管家被王汪抱著腿,完全無法自由行動,臉上的表情逐漸不好看。他低著頭,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動的時候王汪突然就回憶起了那個滾到他和阮白腳邊的眼珠子。心頭一陣冷悸,他咽了咽喉嚨,小心翼翼地等待著管家的回複。
隻要別把他的眼珠子也挖出來,那就沒事。
比爾管家看了他半晌,說了聲稍等後轉身將醫藥箱從房間裏拖了出來,醫藥箱格外大,外表還是個看上去極具古董氣息的雕花盒。王汪看了兩眼表情有幾分為難,“管家,這箱子有點重,我這人你別看二十來歲實際上早年因為經常熬夜打遊戲傷了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賊特麼的體弱。要不,您給我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