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管家回望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王汪無辜地眨眨眼,卻聽到一句:“你可以將你需要的醫藥品拿出來再帶回去。
王汪:“……”◆思◆兔◆網◆
這他麼的,他怎麼沒想到呢?
青年嘴角抽得跟患病了似的,揉著額頭繼續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是這樣的,我這個人不止體弱多病,還啥也不分,我也不知道咱這缺了塊肉的傷口需要怎麼包紮。管家,你照顧了繆爾斯公爵這麼久,對此一定很有自己的見解。您就幫我們看看,成嗎?”
說著又是一番哭嚎,“管家你幫幫我們吧,我的兄弟和我兄弟的老媽如今昏迷不醒,肩膀一直在流血,我另一個兄弟還被嚇暈了,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啊”
也不知道是王汪表現得太過可憐,還是比爾管家有點同情心,在王汪將近十五分鍾的死纏爛打之後,管家終於鬆口了。
兩人從醫藥箱裏找了藥,才下二樓。
等到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樓梯口,阮白才帶著小黑貓從一角拐出來。阮白站在門口嘖了一聲,心想這比爾管家得虧看上去腦袋不大靈光,否則這借口能騙到人才怪了。
他不敢浪費時間,連忙推開門走進了臥室。走到床邊,掀起那塊黑布,幽暗的燭火下,黑布底下的秘密也終於徹底暴露在了阮白的麵前。
那是一具已經呈現出青白僵硬模樣的屍體。
看不清麵容,身上被扒得一幹二淨,但是被針線縫合的紋路卻格外顯眼。
阮白的目光順著那紋路看去,從腰側綿延到腋下,身體的前後左右皆有痕跡,密密麻麻的針腳看上去非常精致又格外可怕。
他湊近了過去,卻始終看不清麵容。
這種怪異之處讓阮白很快想到了玩家小隊裏的炮灰。
想法一起,阮白陡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猛地看向那細密的紋路。
在與繆爾斯公爵玩遊戲之前,就有一個炮灰因為想要離開而被懶腰砍成了兩半。
這麼一想,那炮灰的傷口竟與眼下的屍體所呈現出來的一模一樣。
隻是……比爾管家到底想做什麼?
阮白的目光瞥向了比爾管家房間內的其幾個比人高的木盒,直覺告訴他裏麵的東西或許與眼前看到的一般。他看了腕上的手表,做了一個決定。
長方體木盒的開關在右側,他用手指緊緊扣住開關,手腕用力,打開了一條縫。
木盒緩緩被打開。
安靜如沉睡般的屍體雙手交叉合在胸`前,他未著寸縷,身上肌膚布滿了針線縫合的痕跡。
床上那個,不過隻是還沒有完工,僅此而已。
阮白還想再繼續觀察,樓下忽然傳來了王汪的鬼哭狼嚎,“嗚嗚嗚太疼了太疼了!謝謝你管家,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阮白:“……”
按照他和王汪的約定,如果管家要回來了,王汪就會有所動作,鬧出來的動靜必然會讓阮白察覺。
但這……是不是有點過於誇張了。
他扶額,卻也不敢耽擱,撈起正一腳踩在屍體上的小黑貓,將黑布重新放下,便迅速離開了。
躲進走廊,將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時,管家回來了。
他打開門,像一截老舊的機器,走了進去。
阮白輕悄悄從門外路過,殊不知比爾管家彎腰撿起不知什麼時候落在地上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