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虔笑了笑吧,張開手要他抱。南少虔沒有抱他,但是把手伸進被窩裏握住了他的手。
過了沒多會兒,又隱隱約約聽見南少虔跟來換藥的護士說:“嗯,朋友吃壞了肚子……不用喝水,謝謝……”
語氣不算生疏,大概是影迷。也不奇怪,南老板國民度高,走街上遇見仨人裏麵能有倆是他粉絲,個個都像看兄弟,看兒子似的看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總之睡得模模糊糊,反正當晚在留觀病房吊了得有三四瓶鹽水,醒來的時候,南少虔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床,就倚坐在床頭。而他抱著南少虔的手臂,半張臉都埋在南少虔的腰側,很清晰能感受到南少虔腹部緊實的肌肉隨著呼吸起伏的弧度。
生病的時候身邊有人陪著的感覺真好,尤因迷蒙地睜開眼,覺得很安心,就像回到搖籃。眨了眨眼,他又閉上眼睡著了。
晚上十一點多輸完液,南少虔把他喊醒,然後請護士來拔針,接著送他回家。
保安把登記來訪人員名字的本子往駕駛座窗戶裏遞的時候一直盯著南少虔看,可能是認出來了,但不敢確定吧,等南少虔寫下名字第一個字的時候,驚喜大笑一聲,說:“哎呀,小阿均,是吧,是不是你演的?”
南少虔笑著說:“是。”
“我就說好眼熟,小區裏好多明星,我還怕認錯了!哎中央台現在還隔三岔五就播一回《彝聲回蕩》呢,我都看了不少次啦,你小時候真招人疼!現在都長成大小夥兒了,大帥哥!”
南少虔的名字早就簽完了,保持微笑等對方說完了,然後才把本子遞還回去:“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車窗升起,保安開啟閘門。
尤因在副駕駛歎了口氣,說:“不然我怎麼不願意你送我進來呢,瞧吧,走哪都有人先跟你聊天兒。”
南少虔安靜一兩秒鍾,突然失笑:“之前你要我停在馬路上,我還以為你在和我保持距離,不想我知道你家住哪棟樓。”
尤因覺得荒謬,瞪他一眼:“你能別一天天的想這麼多嗎。”
南少虔沒反駁,笑意直達眼底。
到底年紀輕,輸液的效果也很好,第二天尤因就恢複了活蹦亂跳。
沒症狀了,他就不想再去醫院,但南少虔很聽醫生話,醫囑建議輸滿三天液體,他就天天來強迫他去打針。
這不,今天又來監督。
毛洽跟在尤因身後沒說話。
他是昨天知道的那個重磅消息,尤因戀愛了,和南少虔。
記不清多久以前了,毛洽記得自己曾經似乎是提出過疑問的,對尤因和南少虔在非常短暫的時間裏就建立的密切關係。
當時尤因怎麼說來著,好朋友啦,隻是比較說得來。
他當時是相信的,畢竟剛接手尤因的時候,尤因剛失戀不久。聽說談了好多年,最重要的是,那是個女人。
這份信任僅僅截至到昨天。
昨天早上八點,他去尤因家和尤因商討聘請助理以及篩選一些最近找上來的工作。事兒比較繁雜,聊了兩個多小時才基本敲定近期的工作安排。將近十點的時候吧,尤因接到一個電話。
接聽時尤因不太好意思地側過了身,像是不太想讓他知道,又像是讓他知道也沒多大關係,總之,半遮半掩,再加上旁若無人的甜蜜笑意,和聲細語的腔調,他當時就明白了,尤因大概是戀愛了。
這沒什麼,年輕男人,欲望最澎湃的年紀,長得帥,又有錢,就算自己沒有心思,也總有前仆後繼的人來追求,不可能不戀愛。
隻要不鬧出事兒,劈腿啊,或者道德問題,公司一般不會勸阻。
掛斷電話,尤因說要去吊鹽水。
他緊張極了,馬上問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