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啊……”

“我來得很早。”

隻是膽怯受創的一瞬間猶豫,別後便是這麼多年。

床頭櫃的燈光橘黃得近於刺眼,尤因微微仰起頭,伸手攬住南少虔的脖子,讓他低頭和自己接吻。他親得很深很深,長吻一段,他能感覺南少虔也在回應他,吻落在他脖子上,呼吸很熱很燙。

愛情怎麼會是這樣?流淚也是快樂的,光是南少虔的親吻就讓他幸福到要死掉了。

尤因顫唞著兩隻白到發青的手開始嚐試解開南少虔的浴袍。

南少虔任由他動作,等衣服被解開,尤因又把他的衣擺往旁邊全部撩開後,伸手抓住了尤因的手腕。

他望下去,帶著不可思議的沸騰,和縱容的忍耐,居高臨下看著從他塊壘的腹肌處幽幽抬頭的尤因,說:“想幹什麼?”

尤因沒說話,倔強地把他的手拿開,然後戰栗著低頭碰了碰他。

南少虔瞳孔微縮,巨大的刺激讓他幾乎失態。

尤因有點被他被嚇到,眼神失措,低低驚呼了一聲,他沒想到一個親吻的動作就可以令南少虔興奮至此。

南少虔眼底的欲望濃鬱起來,伸手撫摸起尤因的腮邊肉,眼裏充滿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渴望和鼓勵。

尤因看懂了,慢慢重新低下頭。

南少虔仰起頭,喉結滾動,脖頸青筋畢露。

第60章

因為還有很多話要說,隻一分鍾,尤因很快就換成了手,很努力,小孩子做高年級作業似的嚴肅的皺著眉。不一會兒,突然說:“南少虔,你知道嗎,湖南人冬天也會熏臘肉。”

南少虔緩慢點頭。

心裏忍不住想笑,他在師兄眼裏大概做人確實挺失敗,否則不會連臘肉這麼小的事兒也要說出來幫他搏好感。

“……我媽媽就是湖南人。每年你托那格木送過來的臘肉,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媽媽會做這個,所以我留的地址是我爸媽家,每次我媽弄好以後留一點兒在家裏吃,剩下的都會給我寄過來。第一次收到的時候我媽可驚訝了,說我領導送的臘肉品質可真好,肯定是自己家裏熏的,外麵都買不到。但是又說,第一年是領導對我的鼓勵,以後不一定吃得到了,要我好好工作,不要辜負領導的信任……”

“我也把它當作獎勵,那時候還在韓國,遠隔重洋,特別孤單,吃著臘肉心裏特別暖和。可第一年過後,一直到今年,我一路往低處走,簡直一事無成,我每年都覺得,那格木應該對我很失望吧,可是每年卻還有臘肉吃,每年都有獎勵。每次收到,心裏都很想哭,特別感謝那格木沒有放棄我。但其實是你,一直都是你,你每年都送,每年都……”

隻有南少虔數年如一日的信任他,鼓勵他,認可那個被他自己都否定的尤因。

那格木每次都叫他尤藍,可快遞上的收件人從來都是尤因,他以前從來沒注意這個細節。南少虔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也是叫他,尤因。

說到後麵尤因哽咽了起來,鼻音變得很重,但自始至終,他再沒掉眼淚,淚珠子在眼眶裏都快積蓄出一條河流,可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憋了回去。

南少虔的心髒隨著他的悲傷似乎也變得脆弱傷感起來,特別酸,眼底些微溼潤,他伸手捉住尤因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拿起來,貼在臉頰邊:“覺得我可憐,所以才給我做這個?”

尤因每次都很享受他的服務,卻不喜歡幫他做這個,或許是不習慣,或許是心理上接受不了,但到底還沒正視他也是個男人,所以才不願意碰他,以此在逃避,在模糊他的性別,他當然會失落,但這不怪尤因。

他們才相處多久,那樣短的時間,他的寶寶能走到這一步,能接受他,已經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