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但又好像無法騙過自己,因為季筠琛說的話,確實會是季筠柔說的。
他心裏清楚,季筠柔自那次溫鏡姝的生日宴後,就一直有在怪他。
他也在極力抹去那次帶給季筠柔的傷痛。
這些天的哄,還有她的黏他,讓溫硯白以為她已經原諒了。
而且明明她在婚禮前、他最後一次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還親他了,說她最愛他。
原來不是嗎?
她一直就沒原諒過自己?
第33章 暫別
就在溫硯白愣怔時, 季筠琛繞過他,準備去查看擺在正中間的棺槨。
誰料下一秒,溫硯白的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他順手抄起一旁祭台上的酒瓶,直接猛砸在了季筠琛的後腦勺處。
酒瓶破碎, 裏頭的白酒濺射一地,還摻雜著季筠琛的血。
此情此景,引起周遭一片驚呼。
季筠琛捂著頭轉過來, 不敢置信地看著溫硯白,身體還因為突來的眩暈而晃了晃。
溫硯白眼底是死寂和肅冷, 還有不容人褻瀆的自持:“我說了, 誰都不許碰她。”
他伸手擦去棺槨上,不小心沾染的液體, 聲音清淺、不近人情,“我本不想在我囡囡的葬禮上見血,但若是誰再敢逾規越矩, 我就讓他給我囡囡陪葬。”
“溫硯白!”季筠琛忍不住暴怒。
溫硯白卻是雲淡風輕地嘲諷:“季筠琛, 你何必在我麵前裝什麼愛護妹妹的好哥哥模樣?”
他轉身對上季筠琛的臉, 帶著一絲冷笑,導致讓旁人看起來,他的神情似有瘋勁,“你真以為我查不到當初策劃季筠柔車禍的人, 是誰嗎?”
季筠琛僵在原地。
“當初, 她若是在香島上出車禍死了, 你就可以毫無顧慮地繼承季家, 還可以將這件事嫁禍於我。現在你來這到底想表演什麼?”
“你……” “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沒先把你弄死。隻因為筠柔很在乎你這個哥哥, 她很在乎所剩不多的親人,所以我才沒對你下手。”
說完這句話,溫硯白轉身,點香,祭拜,再是冷聲吩咐蘇鏡:“送客。”
“是。”蘇鏡連忙帶著其他保鏢,把罵著溫硯白的季筠琛給拉走了。
靈堂再度變得安靜。
溫硯白輕輕將手搭在季筠柔的棺槨上,像是透過木板,凝望他心愛的人。
“自由?是啊,無論是小時候的季筠柔還是失憶的季筠柔,追求的都不過是自由。”
前期他為了護著她,不讓景城的人來傷害她,所以限製著她的自由。
後來他為了讓她待在他身邊,無所不用其極,隻為把她束縛在雲城裏。
可他忘了,季筠柔本就無比向往自由,不然也不會在美國的時候,讓他有機會與她有過那樣風花雪月的一段過往。
她做事向來隨心,又怎會甘心被困於一隅之地;她也有壯誌雄心,寧做孤苦鴻鵠不做富養的雀。
終究是他的自私自利,把她拴在手裏,折了她的雙翼,最後永遠失去了她。
一連串的打擊,讓連日來的不曾閉眼休息的溫硯□□神有些恍惚。
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在棺槨前體麵地跪下。
隨後,他閉上雙眼,隨著意識變得朦朧,身體也歪倒在地上,徹底昏迷了過去。
“大哥!”
“先生!”
在一旁始終觀察他情緒的蘇鏡和溫鏡姝連忙衝過去托起他。
靈堂陷入了另一種混亂裏。
—
後續的葬禮,全程由溫鏡姝負責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