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當季筠柔姑,又當季筠柔媽,偶爾還是講知心話的姐,所以小姑娘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
包括前兩年在季筠柔身上發生的事。
“你若真想徹底脫離溫硯白,不如試試和景城的權貴聯姻,下個月姑姑的生日,會邀請許多二代過來參加,估計和你年紀相仿的會有很多。”
說到這,季幼想起了一件事,“這些年你在國外沒回來,有個人倒是經常向我問起你。”
“誰啊?”
“時家的小公子,時千聿。”季幼撚起葡萄塞進嘴裏,一臉回味,“他今年也二十九了,他爹媽每年都向他催婚,可他死活不同意,而且每次見我都要問上一遍你。這份心思,可謂昭然若揭。”
季筠柔“哈”了一聲,完全沒印象。
“沒事,記不得了等下次見麵,好好回憶。”季幼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挑了挑眉,“走,回去睡美容覺了,不早了。”
“哦。”季筠柔應下。
—
從應舍裏出來,坐進大G。
溫硯白摘下麵具,丟在了副駕駛座上。
他抬眸與後視鏡裏的自己對視,隨後仰頭靠在車座上,用手背輕擦過自己的唇。
手腕伸出,表帶上纏著鵝黃色的絲巾結。
路燈未照到的俊秀臉上,陰暗難明,直至自嘲地笑了起來 她已經開啟新人生了,也已經在迎接新的可能。
隻有他還放不下,像個可憐蟲,用這種可笑的方式接近她。
或許,他也該走出這強求了兩年的夢。
溫硯白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紅血絲纏在眼眶裏,整個人看上去是深陷心碎的脆弱。
這時,林助打來了電話。
溫硯白緩和了一會兒近乎厭世的情緒,按下接聽:“說。”
林助:“先生,我們已經找到了姝小姐的蹤跡。”
溫硯白:“把溫鏡姝安好無損地帶回來,至於蘇鏡,他敢攔就揍,不用顧及太多。”
林助:“是。”
掛斷電話,溫硯白驅車離開。
隻是等車再度停下的時候,他還是駛到了季家在城東的別墅旁。
這處資產很隱秘,也是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查到的。
季筠柔在躲季筠琛,那麼她如今落腳的地方大概會是這。
溫硯白特意把車停在了一棵香樟樹下,好讓樹陰來遮蔽他的身影。
不多時,一輛跑車駛入了這座小別墅。
又過了十分鍾,二樓東邊南麵的臥室燈開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出了裏麵的場景。
似乎是放了音樂,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優雅地跳舞,動作不繁複,很是輕盈恣意。
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也對,離開了讓她哪怕社會性死亡,都要奮不顧身逃離的人,她往後餘生的每一天,都該是陽光燦爛的。
溫硯白下車鎖門,往別墅的隔壁走去。
不過車燈的閃,倒是讓二樓正在隨音樂跳舞的季筠柔注意到了,她愣了愣,仔細朝外看去。
隻見樹影綽綽下,有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在陰影中走向隔壁的別墅。
她微微蹙起眉頭,不解地走出房間,逮住貼著麵膜準備睡美容覺的姑姑。
向來淡定的人,語氣不免有些緊張:“姑姑,隔壁閑置了那麼多年的別墅怎麼住人了?”她怕是季筠琛的人。
季幼對著一旁的金屬鏡麵拍著臉,漫不經心:“哦,好像是從香島移居過來的一家人。”
“香島?!”
“瞧你慌的。”季幼嗤笑一聲,淡淡出聲,“隔壁來人了,我能不打聽清楚嗎。那家戶主姓林,是個年輕小夥子,桑海大學畢業的,曾在香島有幾年工作經驗,因為工作調度過來,就買下了我們隔壁的房子準備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