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柔等著季姩這隻小兔子上門。
不過她怕自己的行動引起溫硯白的懷疑,所以是借著要去泡溫泉的由頭,換了身裝備,過來的。
她還給季姩帶了自己做的小蛋糕,可以說是滿心歡喜。
可是……
她沒有等到心心念念的季姩,卻等到了溫硯白。
彼時,她久等季姩不來,倒是聽到隔著灌木叢後的溫泉裏,有傳來水滴落下的聲響。
以為是季姩在玩水,她嚇得連忙繞過灌木叢跑了進去,結果就看見了正在泡澡的溫硯白……
男人裸著上半身,下半身沉在水中。
水珠從他的下顎骨一顆顆地滴在鎖骨、胸肌處,是一種近似純欲的誘。
他將頭發隨意堆成背頭,偶有一兩縷黏在一起,墜在他的額前,而下方狹長的眼閉著,好似在沉睡。
季筠柔不由得抿緊呼吸,轉身就要走。
這時,後方的男人沉啞出聲:“季姩不會再來了,以後也不會來。”
一句話,在季筠柔原先就已經灰暗的心裏,吹滅了僅剩無幾的光源。
她身體僵硬,帶著頹然。
這時,後背又響起了溫硯白的話:“讓她知道你還存在,季筠柔,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所以,難不成你就要在姩姩的生命裏,扼殺我的存在嗎?”季筠柔沒有回頭麵對他,垂在兩側的雙手攥緊成拳頭,足以看出她在極力隱忍怒意。
“不曾擁有,總比擁有再失去的好。”
一句話,讓季筠柔明白了他的態度。
他的意思是,怕她再從季姩的世界消失,到時候季姩也會像他一樣受傷。
“可當初,我也沒有扼殺你在姩姩生活裏的存在,姩姩學的第一詞是爸爸。”說到這,季筠柔眼底滿是自嘲。
而她的話,讓泉水裏的溫硯白重新抬眸審視她,裏頭的情緒泛起波瀾,躁動不已。
卻聽她溫潤的嘴裏繼而又吐出了冰冷的話:“溫硯白,所以我們走不到一塊去,我追崇的不是長長久久,而是在一起時,彼此真心、坦蕩、熱忱。圓滿固然很好,但如果圓滿不了,就給彼此一份體麵。”
男人臉上剛剛化開的雪,再度凝固成冰:“是嗎?”隨即,在意識到她可能會回答“是”的時候,再度森冷開口,“你敢說是,試試。”
“……”
那一刻,季筠柔所有強嘴的話,全堵在了唇前,不上不下。
她很生氣,也無意再與他多說些什麼,猶疑兩秒後,就要離開。
然而才邁開腳步,她的腳踝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遊過來的溫硯白從後拽住了。
季筠柔身體的重心變得不穩,她搖搖晃晃了兩下,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自己摔進水坑裏。 好在掉下去沒兩秒,她便被溫硯白托起來了。
溫硯白雙手掐著她的腰,把她禁錮在他的雙腿上,死死的,帶著明目張膽的強迫。
泉水浸濕了季筠柔身上的衣服,杏色的吊帶和外搭貼在身上,反而更顯得她身材的曲線。
她輕咳著吐出剛剛喝進去的水,雙手充滿求生欲地搭在溫硯白的肩頭上,在未反應過來的此刻,顯得無比順理成章。
“瘋子。”
緩和過來後,她罵他。
溫硯白眼底有從容不迫的揶揄,他朝她傾身過去。
季筠柔躲不開,隻能凝望近在咫尺的那張無論何時看,都會讓她淪陷的俊臉。
隻見他的目光從冰冷變得撩人,從她的眼睛滑到她的唇,又滑到她的脖頸和鎖骨,進行肆意地“淩虐”。
他嗤嘲出聲:“體麵?你假死逃離,就是你說的體麵?”
季筠柔沉默不答。
當初,她以為他肯定不信她的假死,會在第二天找來,她的假裝自殺不過是拖延時間,好讓她提前找到季姩。之後或是躲起來,或是被逼無奈和溫硯白坦白,但後來事情的發展著實不受她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