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渾身便散發了冷意。
她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走進了珠寶設計層。
剛進門,她就被告知有人在等著她。
季筠柔下意識以為是溫老太太,結果盈起氣勢走進會客室的時候,卻發現是……一位不認識的貴婦太太。
對方是金發碧眼的英國人,舉止優雅,衣著素淨,身上的配飾是肉眼可見的昂貴。
季筠柔揚起笑靨,試探性地詢問:“這位太太是來定製珠寶發簪的嗎?”
對方抬首看來,兩道如刀的視線釘在季筠柔的身上。
“你好季大小姐,我是時千聿的母親,蘇婉。”一口中文很是熟練,甚至聽不出口音。
季筠柔心一沉,第一時間就知道她來找自己,是為的什麼。
她關上會客室的門,坐到蘇婉的對麵。
“蘇太太。”
“季小姐。”
“我開門見山吧。我希望你能早日還清我孩子的錢。我們時家不想與你們季家產生絲毫利益往來。”蘇婉攪拌著紅茶,眉目淡淡。
“蘇太太,等我手頭寬裕些,我就補上。”
“季大小姐,人要臉樹要皮,這句中國古話您應該比我懂。”
季筠柔沒想到對方講話如此犀利,心頭一震。
她強忍住掛不住的臉,點頭:“今日我就讓助理給您彙過去。”
“季小姐這人生履曆可真夠豐富的,先前差點和景城溫家二少爺訂婚,見溫家不成氣候了,就在國外養了個私生女,還扒著我兒子不放,現在據說又去做了香島溫氏的後媽。”
季筠柔臉色一變,冷戾了許多:“蘇太太,我和您家小公子是合作關係,他退出合作我因與他的幾年交情,自願將他的資金轉為借款,那麼這隻是一筆債務。但您現在出言無疑是在誹謗我,頭頂上的攝像頭帶聲音錄製,您大可再多說些……不知從哪聽來的閑言碎語!”
蘇婉喝茶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優雅似要掛不住。
季筠柔繼續以牙還牙:“還有,無論我作風如何,您這當麵碎嘴的能力,真是讓人佩服。”
“你!”蘇婉麵色難堪,“呠”地將被子放在茶幾上,“不可理喻。”
“毫無素質。”季筠柔回懟。
蘇婉深呼吸一口,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留話:“季大小姐您別囂張,有的是人替我收拾你。”
季筠柔微微勾起嘴角,情緒穩定。
隻是隨著蘇婉離開,她淡淡的聲音傳去:“我記得以前時家叔叔還挺扒著我父親不放的,想給我爸塞好多美女做我的小媽,但我爸一個都沒要。哦,其中還有一個,懷著孕過來找我爸碰瓷,但最後是時叔將她帶走的。這事,蘇阿姨,您知道嗎?”
蘇婉離開的動作一停,轉過頭來,麵色猙獰。
“都在景城混的,手上若沒點各家的把柄,怎麼敢的?您說我這話說得對嗎?”季筠柔麵上是笑,隻是眼神冷得可怕。
蘇婉氣得要炸,憤憤地咬牙離開。
季筠柔默默拿出手機,吩咐助理去給時千聿的銀行卡打錢。
她不想欠任何人。
雖然手上的流動資金不多了,但應該勉強也能撐過一陣子。
這樣想著,季筠柔心裏還是挺暢快的。
隻是禍不單行。
下午的時候,一紙狀書被人送來,說是季氏珠寶新出的發簪抄襲了溫瑞旗下雲簪品牌的青花係列。
要求季氏珠寶立刻停止侵權行為,禁止售賣該發簪產品,並賠付一筆巨額賠償金給雲簪。
季筠柔攥緊這法院通知書就衝去了溫瑞在景城的分公司。
似乎是料定了她會找來,溫琢早就在辦公室裏等她了。
在她闖入的那刻,溫琢轉了椅子過來,頂著花白的頭發,如女王似地睥睨季筠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