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妾都是平時被她擺布慣了的,聽了這話紛紛向外退去,待最後一個人走出去,夫人又支開了屋裏的下人,這才問頹然坐在椅子上的蔣玉增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督軍為什麼半夜把你找去?”
蔣玉增聞言苦著一張臉,又歎了一聲,蔣夫人心急萬分,生怕全家人都要吃掛落,又急得問道:“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蔣玉增長歎了一聲,這才說道:“玉珈她闖了大禍啦!”
蔣夫人一呆,隨即反應過來,忙問道:“是不是督軍以為玉珈和那日本人在一起,是咱們家有了二心?”
蔣玉增苦笑道:“若真是這樣,我倒還有理可講,如今玉珈闖下的這禍事,我是真真無話可說啊!”蔣夫人聞言不由更加緊張:“你倒是把事情說清楚了啊!這東一句西一句的,誰知道怎麼回事啊?玉珈如今怎麼樣了?”
蔣玉增看著她,不由怒氣陡然而生:“你還問!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縱著她,她能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唵?當初那蘇安琪一到了萬象府,你怎麼說的?你說這女子是個狐媚子,督軍要是寵著這女子,玉珈就沒有出頭之日了!這話是你能說的嗎?後來玉珈犯了糊塗,你不說規勸她,反倒助長她!第一次去萬象府找蘇安琪的麻煩,回來我要訓她,你還護著!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釁,你都在背後給她撐腰,你當我不知道?!這且不提,這一次她私自跑去那個日本狗家裏,你分明知道,為什麼竟然放她去了?長嫂如母,你這長嫂簡直是後母!”
蔣夫人被他劈頭蓋臉一頓責罵,多年來對小姑子的寵愛和討好全成了罪過,不禁又悲又怒:“蔣玉增!你說話怎麼不摸著良心?我為什麼處處回護玉珈?你還不知道嗎?想當初我一嫁進你蔣家,還沒有圓房,你就跟我說,要是敢對你妹子不好,你定不寬待!有你這話在前,我安敢不處處討好玉珈?她要星星,不敢給她月亮,她要吃飯,不敢給她喝粥,生怕她不如意了到你那兒告上一狀,我這家就要散了!督軍寵那狐媚子,玉珈心裏難受,我不順著她說,難道還能逆著她的意刺激她麼?她去萬象府鬧騰,禍都已經闖下了,我不護著她,難道跟你一塊兒罵她嗎?回頭你心疼了,想起來不全是我的錯?再說這一次她私奔而去,你可知道我在外頭被人家笑得多辛酸?!人家都說咱家出了個漢奸女子,我還得為了玉珈和人家辯白,明明心裏也覺得玉珈做錯了,我還得昧著良心和人家爭!蔣玉增,你說說,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妹子?如今玉珈出了錯,你全怪到我頭上,你良心虧不虧得慌?”
蔣玉增見妻子珠淚雙垂,哭得淒淒楚楚,聽她說得字字是真,也知道自己怪她怪得沒有道理,隻得歎了一聲道:“唉!是我急糊塗了,錯怪了你!你為我們兄妹二人盡心竭力,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我怪你確實是沒有道理……可我這心裏,不好受啊!你知道嗎,督軍把玉珈收了房!”
蔣夫人正在哀哀地哭,忽然聽到這話,不由瞠目結舌道:“什麼?老爺,那你還難受什麼?玉珈她一心一意就要跟著督軍,如今心願得遂,不正該額手相慶嗎?如今咱們家式微,玉珈做小雖然委屈些,可將來若得了督軍疼寵能懷了孩子,那咱們蔣家也能跟著沾光,咱們蔣家得了勢,督軍也就不得不對玉珈高看一眼,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蔣玉增長歎一聲頹然道:“若是以前,督軍肯納玉珈為妾,我雖覺得委屈了玉珈,可也是高興的。可現在……玉珈她太糊塗了!她……她委身於那日本狗賊,助紂為虐,幫著日本狗劫了蘇安琪,一俟得手,那日本人竟就地將她棄了!如今事情已被督軍知道,白夜和幾個證人將她帶到了督軍麵前,督軍對那蘇安琪一往情深,眼見得蘇安琪因為玉珈的緣故被日本狗劫了去,還能輕饒得了玉珈嗎?他……他把玉珈收了房,從此以後,咱們蔣家就沒權利管玉珈的事兒啦!是死是活,外人都不能置喙,還不全是督軍一句話?!你沒瞧見今兒督軍的樣子,以他的性子,事已至此,他能將玉珈收在房中,定然是要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