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見她艱難地喝藥,就心疼得緊,又豈忍心讓她一人嚐這苦味?
這世間的滋味,無論酸甜苦辣,他都要跟她一起嚐。
阿黎又道:“大夫也說了,是藥三分毒,容辭哥哥別再喝了。”
容辭當下應了,回頭仍舊沒改,這些日下來,阿黎也懶得再勸了。
這會兒,困意上來,阿黎打了個哈欠。
她窩進容辭懷中:“我再睡會,到了別院叫我啊。”
“好。”
.
阿黎在別院住了幾日後,別院來了兩位客人。
正是許久不見的許佩玲和柴蓉蓉。
許佩玲是來道別的,而柴蓉蓉是來探望阿黎的,兩人約定今日攜手同乘。
彼時阿黎剛用過早膳,得知許佩玲和柴蓉蓉來了,立即招呼她們在暖閣吃茶。
“恭喜你呀,太子妃!”柴蓉蓉俏皮說:“你是不知,我前日去別家吃茶時,京中貴女都在談論你。”
“談論我什麼?”阿黎好奇。
“我也聽得耳朵長繭了,”許佩玲接話道:“旁人都羨慕你好命,說白白撿了個太子妃當。可照我說,這種事,即便她們羨慕也羨慕不來。”
一來人跟人的命不一樣,阿黎本就命格高貴。
再者,那些人也不看看,阿黎跟著容世子這些年有多危險,若不是容世子護著,又豈會好過?跟睿王府結親,那就像走夜路似的,你不知道前頭是深淵還是光明。
許佩玲覺得阿黎的膽魄跟那些貴女不一樣,反正她就不敢嫁給容辭這樣的人!
柴蓉蓉一口茶下腹,又吃了幾塊精致的點心,渾身暖融融舒服。
她歎道:“阿黎,太子真是寵你得緊,以前我不嫉妒,如今也忍不住嫉妒死了。”
阿黎笑:“這話從何說起?”
“你看旁人家哪個別院修地龍的?也就太子的別院修了,還到處都是,這每日燒地龍都得不少錢吧?”
許佩玲打趣她:“我還當你嫉妒什麼呢?原來是嫉妒阿黎嫁了個有錢的夫婿。”
話落,暖閣裏主子丫鬟都笑起來。
阿黎問許佩玲:“你何時出發?”
上個月,許佩玲跟孟子維總算修成正果定下婚期,而且如今睿王登基,首先就是論功行賞,孟子維入仕領了禁軍統領一職,這可是實打實的肥缺,而且還是皇帝心腹,這般榮耀將旁人都羨慕得眼紅。
許佩玲的母親也高興,想著既然親事定下了,那麼接下來就是等待成婚。
許家是揚州大族,日後迎親也得從揚州迎。況且快過年了,許佩玲得跟母親回去,年後便不再回京,隻等成婚之日孟子維去迎娶就是。
好友離京,阿黎不舍,麵色些許落寞。
許佩玲道:“瞧你,怎麼病了一回倒越發矯情起來,我隻是回去待婚,又不是以後不來了,咱們還有見麵的時候呢。”
阿黎點頭,拿帕子壓了壓眼角。
.
另一邊,容辭在書房處理庶務。雖說他帶阿黎來別院靜養,卻不能全然當甩手掌櫃。
許多事睿王無法決策,尹紹歆還是會送到他這裏來。
他處理完一批奏章,揉了揉眉心。
問:“太子妃的女客還在暖閣?”
“還在。”侍衛回道。
隨即又問:“廖慧大師可找到了?”
“暫時還未,但已經發現廖慧大師在江南的蹤跡,想來也快了。”
話落,一人從外頭匆匆趕來。
是睿王的貼身護衛。
他見到容辭撲通跪地:“屬下叩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