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現在已經沒有了。
秋菊吃鹹了,滿月嗓子就不舒服,哭的時候可以聽出嗓子卡的有痰。
鐵牛看滿月經常哭的滿臉通紅,秋菊隻能吃曬幹又泡開再炒的青菜,要不就是一塊肉泡個一天一夜,換好幾遍水再用來煮半鍋肉粥,奶孩子又餓的快,一天都要吃五頓,鐵牛決定等山裏雪化了,進山打點新鮮的肉。
但距離山裏雪化盡、泥巴不沾腳還有不少日子,秋菊再一次把鍋裏的肉粥吃完後,受不了。
“一天幾頓全是這飯,我都要吃吐了,嘴巴都要嚐不出味道了,我不管你們山裏有啥規矩,你去給我捉隻山雞回來,我就不信一天死隻雞,山就塌了”,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誰生的孩子誰心疼,她現在睡覺都不敢睡,生怕不留神,兒子被嗓子裏的痰給憋著了。
“抓,能進山了我就去逮,你在山下應該吃過魚,我去給你逮魚先吃著?”鐵牛本來就決定春天進山的,雖然比平時危險,但抓隻雞就回來也不回出啥事。
秋菊在候府裏也不怎麼吃魚,主子們吃的魚,隻有貼身丫鬟能嚐點腥,主子們不吃的魚,廚房都不采購,魚鱗難刮、腥味兒不好去不說,魚刺要是卡著誰,廚房的人也是惹一身騷。
但現在也隻有魚是新鮮的了。
鐵牛出門去借魚網,先捕幾條魚吃一頓,秋菊能吃的進去他再跟人學編個魚網。
雪化的時候,河水湍急,化的雪水流進河裏還會帶不少黃泥,鐵牛在山穀的河流裏撒了好幾網都撈了個空,水底下的樹枝還差點把藤蔓編織的魚網給掛破了。
還是他本家的一個大爺看見了指點他,“這河麵現在拓寬了,你撒網的地方在雨水少的時候是路麵,水流動的比河中央慢,魚不會往兩遍跑”。
鐵牛比著他站的地方,想著水隻齊小腿彎,就打算下水往裏走一點。
“你這小子咋這麼莽,這天下水,腿不要了?我見那幾個小子平時在山穀外麵的河灣那兒攔的有網,你也不是個常吃魚的人,你直接提塊肉或隻雞去找他們換幾條魚,他們準幹”,那大爺說完就走,想著以前見這小子挺穩重的,現在看著怎麼腦子有點木,還是去跟老哥哥們嘮嗑吧,年輕人還是嫩了點。
鐵牛直奔山穀外,離的老遠就看到有人在那兒看網,到那兒一看,魚還挺多,也不知道哪種好吃一些。
看網的兩個年輕人都認識鐵牛,都是年紀差不多大小的,但平時少碰麵,碰麵也不怎麼說話,都是一樣大小的人,人鐵牛有三個哥哥幫襯,打獵本事又過硬,現在娃都能往出抱了,婆娘長的在山裏那也是數一數二的,而自己,膽子慫的進山冒冷汗,撿個雞蛋還要人做伴,臉上無光啊,見人恨不得繞著走。
現在三個人碰麵,那兩個人還以為鐵牛是出來轉著玩,剛要說話看他手裏拽著的好像也是魚網,“哥們,你這是肉吃夠了想嚐嚐魚腥?”
“看你說的,這個時候還有肉那都要細著吃,哪能敞著肚子吃”,鐵牛是個聰明人,人家一年到頭都饞肉,你還說肉膩人,那是嫌恨你的人少了?
“你們兄弟四個加個老爹,那麼能幹還能少肉了?”
“你也看看,五個男人打獵,要養的嘴就有多少?這不,我借了張網出來捕魚,魚是沒捕著,網還差點壞了,我也不折騰了,聽人說你們收獲不少,想來拿肉換幾條”,鐵牛也不想跟他倆瞎扯淡,他媳婦還在家餓肚子呢。
果然,兩人聽鐵牛是來換魚不是來跟他們搶魚獲的,馬上換張臉,趕緊給他挑幾條他們覺得味道還可以的魚,盼著鐵牛吃的好了再來用肉換魚。
鐵牛把魚丟魚網裏兜起來,“我先提回去,晚點我把兔子給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