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一麵。

遲燎現在19歲,小說開始時是22歲,這三年間定是發生了什麼轉折點讓他想法轉變。本來這個轉折點是一個睡了他就走的炮灰,但現在他和他在一起,就說明這個轉折點還是沒到,可以避免。

他或許有一些原生性格問題,但也過得很不容易,他應該……還是個好人。

至少他沒有偏執、暴戾、沒有人性,他還會說對不起。

應雲碎知道自己是在給自己洗腦,但沒辦法。

他和遲燎結婚了。

如果遲燎已是個違法亂紀的壞種瘋批,他會覺得自己和他結婚,甚至自己穿書,都毫無意義。

應雲碎最害怕沒有意義地存在。

再加上他這會身體難受,沒力氣再壘砌戒備的心牆。自欺欺人也好,自暴自棄也罷,他強迫自己相信他的話,也確實無法做到始終懷疑地麵對這雙黑色的眼。

遲燎膝蓋抵著他的腳,又拿起個精致小盒子,鄭重其辭一本正經:

“我今天也這樣是因為冬拍對身份有要求,我昨天給你說過,我想買個東西。”

盒子打開,白金與橄欖綠交錯的光彩鮮亮奪目,他的聲音飄入雨林,

“你說你奶奶喜歡門當戶對的婚姻,我可能無法做到,但我想嚐試買個她喜歡的東西討她歡心,名正言順提親娶你。我用的自己的錢。”

第19章 抱雨

應雲碎目光迎接橄欖隕石的璀璨,不可思議:“那可是五千萬。”

“我出得起。”遲燎說。一瞬間像又回到了那副天真少年樣。他湊東湊西還和蔣龍康談了交易,確保能夠一擲千金。雖然接下來一段時間必然會有些囊中羞澀,他也設法想到了用山鴉名號再撈回一筆錢——他以前就這麼做過。

當然,今天那木雕的三百萬打了水漂。

但也不重要,至少應雲碎在眼前。

“我不是想故意隱瞞這些,雲碎哥。”他說,“我隻是太厭惡自己總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再穿上一身傻逼西裝。”

“……”應雲碎目光移向遲燎眼睛,帶著剛剛寶石的光芒,“……你念歌詞幹嘛。”

遲燎看著他微有些勾起的嘴角,漆黑的眼睛再次亮起,手扒拉了下應雲碎的膝蓋又縮回去:“那你不生氣了?”

應雲碎愣了下。

怎麼會有人想用這麼幼稚的方式討他歡心,偏偏他似乎還有點吃這套。他一時語塞,看著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的遲燎,無所適從地扯了扯安全帶。

他不想回答,這會兒也真的很疲憊,掃了眼橄欖隕石囑咐他收好,語畢還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遲燎忙殷勤地遞給他水瓶,又抱來個抱枕說雲碎哥你應該睡一覺。這幾番言語下來氣氛就變得日常,之前車廂的那股壓迫感好像隻是一場幻夢。

應雲碎其實已有些發燒,思緒千轉百回再落回一種迷茫的實處後更加昏沉。

他任由遲燎扶著他躺進車椅,手才鬆開掉出零零碎碎的木塊。

遲燎把那些木塊收好,用很低的聲音說:“我回去再給你刻一個。”應雲碎也沒有聽清。

但下一句聽清了,遲燎喚他:

“雲碎哥。”

“嗯?”

“你是怎麼知道蔣玉的啊。”

遲燎正給應雲碎蓋上自己的西裝外套,應雲碎被一種讓他更困倦的味道包裹,也就完全沒注意遲燎目光深沉,雲遮霧障,帶著掩飾極好的試探和懷疑,甚至是凝聚的冷意。

不久以後應雲碎會反省,若是自己身體再爭氣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逃避深思強迫洗腦,會早早意識到遲燎——說他分裂也好虛偽也好,但因為和“主角”對立的宿命,隻要與蔣玉有關,他就能瞬間變成一隻警覺淩虐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