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放我下來!”
進了門,遲燎才把應雲碎放下來:
“我本來要去吃飯,但看到有地方賣春聯,我就買了,回家看到你不在,我就給你發消息,然後就看到你上了這輛車,”他麵無表情若無其事地解釋著,好像兩人隻是一起去買了雞蛋,這會兒念他的流水賬日記,“雲碎哥我說過的,不準去。”
“為什麼?”應雲碎瞪著他,他是真生氣了,“你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飯?”
遲燎目光一凝,頓了下回答:“我今晚不能,對不起。”
應雲碎深呼吸口氣,不明所以地發問:“那你幹嘛要管我?我吃飯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有什麼關係”,這五個字像是一條引線,一下子把遲燎壓抑了很久的負麵情緒炸開了。
本來高強度的忙碌和疲憊都讓他喘不過氣,他又不爽,又不安,應雲碎生病時還有些自責擔憂,各種情緒攪成一團,這會兒隻化作眼底濃重的陰翳:“有什麼關係?”
他掌著應雲碎後腦勺,兩腿一下子就包住他,應雲碎往後退,卻抵在鞋櫃退無可退,被迫仰著頭,看見他脖頸的青筋凸起,聽他還是沙啞的聲音刀刮般地質問:
“我們結婚了,雲碎哥你問我我們有什麼關係?”
“但我隻是去吃個飯!”應雲碎覺得頭腦要炸,“結婚了我就不能和別人吃飯嗎?”
遲燎回答得幹脆:“不能。”
應雲碎不可理喻地發出一聲冷笑:“為什麼?”
“因為——”遲燎也不知道,但無理取鬧也好,胡攪蠻纏也好,他就是不想應雲碎出去吃飯,隻想一直在自己眼底。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再丟掉咋辦?
他有些答非所問地說:“因為我愛你。”
應雲碎嗤笑一聲。
“你愛個屁。”
遲燎一愣,像被雷劈了下,手掌一下子鬆了,眸光卻瞬間洶湧:“你說什麼?”
“我說你愛個屁。”
有些話應雲碎是不想說的,因為覺得沒必要,他喜歡遲燎,遲燎對他也很好,那就可以了。
他以為他不在意那個白月光,哪怕也明白那個白月光其實一直在他心裏,吹不滅的火苗,但他也不至於拿此說道以卵擊石。他一向要求自己做個大氣高傲的人,何必和一個死人競爭什麼地位?
他也不知這會兒怎麼就說了,說出口才知道原來他一直發了瘋地耿耿於懷,歎了口氣,緩了下才掩飾住自己的心酸,“你不是愛我,是覺得我長得像你的白月光,我不介意當替身,遲燎,真的。但我能容忍你愛的是另一個人,你卻偏執小氣地連我出去吃個飯都——”
他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住。
應雲碎瞳孔驟縮,像回到了第一次VR潛水降下去的感覺。四周瞬間變得安靜。
他喘不過氣。
遲燎像山一樣壓著他,舌尖強勢地掃過他口腔的每一處,然後長驅直入地直灌喉嚨,像暴虐久饑的狼,要把他吞吃入腹。
應雲碎上半身全部靠著半米高的鞋櫃,像張半對折的紙。
遲燎的手扶著他的側腰,抵在櫃麵,但應雲碎還是痛。
腰痛,脖子痛,嘴唇痛。眼睛漸漸隻能看到黑發、睫毛、鼻梁,模糊地濃縮成一條線,然後一點。
哐擦一下,鞋櫃垮了。
“應雲碎,”遲燎喘著粗氣,竟是瞬間眼睛都紅了,聲音如火如冰,是憤怒和委屈,“我問你,”
他抓著他的衣領,聲音漸漸變高,變成嘶吼:“我問你,我如果把你當替身的話,我會這樣吻你嗎?”
第52章 過去·求婚
不把你當替身,這話遲燎在婚禮那天早上就說過。輕輕吐出一句話的辯解,沒有任何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