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綺景擋住她離開,站得極近,身上濃鬱的不知名香味嗆得柏清清作嘔。香味籠罩她全身,但柏清清還是聞到了來源處,是她的腰上佩戴著一個精巧的荷包,做工細致,繡的是龍鳳呈祥。
“你盯著我荷包看幹什麼?”冉綺景怒眼瞪她。
“你這荷包味道真衝!”若不是剛才看了冉漪月繡荷包,她也不會注意到冉綺景的荷包。
“你!”冉綺景的大小姐脾氣一下子都上來了,“你這個邊塞的野蠻女子,懂什麼中原的名貴香料。”
“你讓開!”柏清清憤憤開口,心裏罵這人真叫人討厭,一直擋著不讓她走。
她攔在麵前,為什麼不讓她走……等等!
為什麼沈襄煜在宴會上還好好的,卻無緣無故地摔馬了?為什麼冉綺景立馬發現了這件事,為什麼又好心告訴了冉漪月?
這太不對勁了,她推了一把冉綺景,突然怔住了。
此時她的腦子裏湧上許多事情,比如書中冉漪月被三皇子設計差點失去清白,再比如說冉綺景和三皇子早已私通……
難道說!
柏清清刹然醒悟,她咬咬牙,對烤肉命令:“去沈襄煜帳中看看他在不在,有沒有受傷。”
“若是在,你就讓他速來救傷營帳,就說冉漪月有危險。”她拚命奔跑起來,帶著剩下的自助到救傷營帳。
一切都變了,和書裏的不一樣!她不能坐著等沈襄煜英雄救美,一刻都不能等。
她氣喘籲籲地趕到時,救傷營帳空無一人,連以往走動的太醫都沒了蹤影。
柏清清一時頓住,迎麵走進一個十三四歲的搗藥藥童,眼神古怪地盯著她看。
她隻當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揪住小藥童的領子便道:“我問你,你有沒有見到冉侯爺的二小姐冉漪月?”聲音冷靜得可怕,但她全身卻在顫唞。
萬一呢!
那藥童似乎被嚇到了,撇開頭,吞吞吐吐地說:“沒……沒見過。”
柏清清沒有放手,她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望穿他,等著他再吐出點什麼。
“我隻看到貴妃娘娘……還有一群太監扛著什麼人走了。”他被她的表情嚇壞了,語無倫次地哭起來,“貴妃娘娘不讓師傅們說,讓他們都走了。我看著那些太監到皇上那……”
糟糕!
還未說完,柏清清狂奔了出去,她的腦子已經混亂不堪,唯一清醒的便是冉漪月可能已經進了皇帳。
書中的冉漪月,隻是被三皇子下藥,但也是差點送到皇上麵前!而現在羊入虎口,事情危急,不可再同書中比較。
“自助,去找烤肉還有沈襄煜,讓他們改去皇帳。”她拽起裙邊,沉著道,“冉漪月在皇帳裏。”
柏清清來不及多加思考,單槍匹馬地跑到皇帳那邊。她一定要阻止皇帝,為冉漪月和沈襄煜兩個人拖時間。
皇帳外還有侍衛嚴加把手,皇帳內明燈不點,晦暗不清。侍衛攔住了她,言辭冷酷:“皇上已經歇息了。”
柏清清盯著為首的侍衛二人,她決定賭一把。
她麵不改色地睨眼道:“是皇上命我前來與冉家女共同侍奉,三皇子前幾日送來的那些繪香樓歌伎,皇上似乎不滿意。”
侍衛們麵麵相覷,皆鐵青著臉。
書裏的狗皇帝,隻愛年輕新鮮的美人,玩多了都會膩。三皇子和貴妃急急送上冉漪月,不等春獵後,應該也有這個原因。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徐丞相和三皇子勾結一事,皇上保住了三皇子,恐怕也和他找美人的這點惦念有關。而三皇子如此急急送上美人,是因為他等不及了,他要趕緊討皇上歡心,來一筆勾銷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