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年寒冰,笑意森冷,殺意盡顯。
“這是你射出的最後一支箭。”
他說完,右手猛地用力,同是眨眼間,布格的整個脖子被擰了下來,臉上還帶著臨死前的茫然恐懼。
他的臉隱沒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擦了擦手,仿佛自言自語道:“可惜了,你不能看到達遲見的死。”
“殿下。”束青跪在他的腳邊,屏氣,“後麵的人我們都解決了。”
“很好。”胥歲寒眼眸寒冷,開口,“立刻回涼北口。”
他回望那一片西域沙漠,被黑夜壓製的沙漠發不出一聲,隻餘風聲的絕望嘶吼,西域沙漠原來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若是清清有事,那便踏平西域,用整片沙漠來給她陪葬。他在心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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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軍醫!軍醫!!”顧念行吼道。
帳中的將士第一次看到顧將軍抱著一名重傷的女子回了涼北口營帳,那鮮血一路淌著,女子的臉色十分蒼白。
顧將軍如此慌亂的神情,眾人皆目瞪口噤,一時無措。軍醫急急趕來,臉上的汗還未拭幹,都被顧念行拽到柏清清麵前。
幾名軍醫察看了她的傷口,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其中一個哆嗦出口:“將軍,這支箭離心髒極近,稍有偏移,便會……無法保住姑娘的性命啊。”
“一定要救活她!”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望向眼前的柏清清,臉色鐵青,握緊拳頭。
“恕臣……不敢。”那幾名軍醫跪了下來,忐忑不安,“姑娘失血過多,再晚半個時辰恐怕性命不保;但強行拔箭,牽動後心,我們都萬死莫辭。”
“你們中,有把握的人嗎?”顧念行眸子深沉,問道。
那些軍醫都匍再地上了,頭快貼到了地,都不敢抬頭:“學醫不精,臣沒有把握。”
帳中寂靜無聲,幾個軍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都不敢貿然拔箭。
“我來吧。”一個聲音淡淡地說道。
顧念行轉頭,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子鎮定地說道:“我來替公主治傷吧,公主與我曾見過幾麵。”
“何岑?”顧念行對他有些印象,是京都那個為外公治病的大夫,“你怎麼會在這兒?”
何岑清洗了手:“大榮邊境戰事已起,我身為大榮子民,還是要出一份力。今日一見將軍,看來不同往日。”
顧念行抿嘴,他如今也不是什麼瘦弱的小藥童了。
何岑用左手打開藥箱子,低頭拿出白布。前幾日朝廷征派軍醫,他心裏總覺得自己要做什麼,雲不深的話猶在耳畔,他便不再瞻前顧後,妥善關了申善堂,主動不遠迢迢地來到涼北口。
“我要為公主拔箭,將軍得先出去了。”他說道。
顧念行點點頭,他對認識的人稍微信任一些,揮了手,那些軍醫們也抱著藥箱子出去了。
“公主。”何岑喚柏清清。
柏清清的神誌已不清了,她隻能微弱地睜開一點,模糊的人形在她身旁。
何岑削斷箭矢,剩下幾尺的箭身,箭頭埋在她的身體裏有好幾寸深。他皺眉道:“公主切不可睡去,我很快便會拔出,隻不過有一些疼罷了。”
“好……”她動了動嘴唇,無意識回答道,身體逐漸虛弱。
箭頭帶兩翼,牽拉著筋肉,連醫術了得的他都不禁抖了手,但軍中再無其他人能做,他的醫術稍勝一籌,隻有他的把握最大。
他左手用木夾夾住箭身,傾了木夾,打算咬牙拔出,一隻大力的手摁住了他的肩。
“錯了。”那隻手的主人在他身後沉聲說道。
何岑不知安靜的帳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