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喝了這茶, 娘娘就不要再演戲了。”

步絲眉頭緊鎖,朱唇啟道:“來人,喚太醫,本宮的孩子……”

“娘娘!”那幾個朱顏宮的宮女跑了進來,麵露焦急,有幾個又跑出去,看來真是去找太醫了。

嗬!群演還挺多。

柏清清不管她們,自顧自走了出去,卻被門外的宮女侍衛團團圍住。

“太子妃意圖害麗妃娘娘腹中龍種,此事未完,不能出去。”一個侍衛正色道。

她皺起了眉,退到宮裏,心想事情還挺棘手的,連出去都不行。

“何人阻攔?”

外麵傳來冷冰冰的男聲,再熟悉不過。

柏清清立刻抬頭,卻見胥歲寒一身玄色袍子走了進來。

“殿下,麗妃娘娘被太子妃所害,事情危急!”一個婢女說話帶著哭腔。

“哦,是嗎?”胥歲寒輕笑,他越過了柏清清,直接走到了步絲身前。

步絲的臉色逐漸難看,看到胥歲寒後,捂住小腹的手變得顫唞。

“太醫已經來過了,腹中胎動隻是受了驚,麗妃娘娘無事,茶也無毒。太子與太子妃是一同來的,故太子妃不可能下毒。”他眯了眯眼,對門口的宮女們冷聲道,“都聽明白了嗎?”

宮女們跪在地上,都抖著肩膀答應:“聽明白了。”

胥歲寒轉頭,對步絲道:“你這小把戲,想用來騙騙皇上嗎?若是要害人,怎不做真,舍掉腹中胎兒去陷害他人,不是更能說服宮中人嗎?”

“你……”步絲氣道,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個局,就被他瞬間毀了。

不過還好,一旦有她,他總會有漏算的。

於是,步絲扶塌站起,盈盈一笑:“多謝太子及時救了本宮,本宮這就回去好好養胎。”

她柔步慢走,從柏清清身邊經過時,對她得意地笑了:“看太子妃的臉色,真是越來越不好了。”

柏清清睜開眼,勉強給了個冷笑。她不知為何,此時更加畏冷,整個人凍得快要昏了過去。

“清清!”

她兩眼一黑,隻聽到身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好困,好累,又好冷……

胥歲寒扶住她,反手驟然抓住了步絲的手腕,眼眸冷得可以吞下數萬年的寒冰。

“你做了什麼?”他咬著牙冷森森地問道。

步絲笑得極其撫媚,道:“我哪裏敢對她做什麼,她喝的茶我也喝了,怎麼我沒事,她偏偏有事。”

她一把甩開胥歲寒,一邊走一邊放聲笑道:“胥歲寒,你不是為了她再不害人嗎,那又如何殺我呢?”

她尚且有皇帝作為依靠,腹中胎兒就是自己的保命符,胥歲寒此時,也殺不了她,拿她沒有辦法。

“清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你還能好好活下去嗎?”胥歲寒抱起柏清清,沉聲藐視道,那雙眸子愈發得寒冷,像冰凍的利劍,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她扯了扯嘴角,盯著他懷裏昏迷的女子,伸出染著蔻丹的手指,罵道:“憑什麼是她,因為她夠天真嗎?”

能著了她的套,那女子還不是蠢笨!

“滾。”胥歲寒薄唇吐出二字,邁步走出,連看都未再看她一眼。

她攤坐在翠螺閣裏,淒厲地大笑起來。她就不該初入京都時,去百般勾引他,至今落得自己尊嚴盡失,還被別人比了下去。

她撫摸自己的小腹,瘋狂地喃喃道:“孩子,我隻有了你,我的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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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歲寒抱著柏清清進了馬車裏,她的臉色泛白,嘴唇緊閉,身子不自覺地哆嗦,他去探她的額頭,冰冷得絲毫感受不到他傳過去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