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獨占鼇頭的大師兄,如果有金丹實力,也不可能連這位仙君的一個分神也打不過,但他仍然沒有過分掙紮,隻是垂下溼潤的眼睫。
命穴被人掐住,掌握在掌心裏,他也隻是眼尾微微紅些,卻順從地倒下,甚至連掙紮的動作都沒有。
也沒有再去虛握劍,隻是閉眼。
顯然知道這位仙君目標是自己,他便絕了動手的念頭。
方恢喘不過氣來,不敢抬頭,聽到那位仙君道:“誰同意了?”
祂話說的不多,但在這流雲鎮,修士與凡人遍地都是之地,祂想讓他們聽到的人,沒有一個聽不到這個讓他們時至今日還是畏懼的聲音:“燕鳴。”
祂垂眸,問:“你同意嗎?”
沒有人看到燕無爭的眼睛。他本來就接近眼盲,視線沒有落點,如今接近凡人,誰能探聽到他心中所想?
可是那位仙君明知道他現在幾乎瀕死,還是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掌心禁錮下緩慢而艱難地,低頭睜開空洞的雙眼,沒有回答。
卻已經是回答了。
盛梳心裏歎氣。
她原本是猶豫要不要將馬甲換回去的。可是現在,有馬甲在都咳成這樣,真的交換了還不知道會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
而且,盛梳喉嚨好些了,繼續吃糖葫蘆,垂眸假裝不知道自己話說得敞亮,其實根本看不慣有人對自己馬甲動手的事實。
她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
不過是萬年靈樺樹而已。心疼了一下下的人表示:和馬甲比起來不值一提。
關山原本已經強硬地壓下了方恢等人的鬧事,想要和那女修重新簽訂契約,他甚至和其他長老作保,可拿出私庫裏的東西,填補萬年靈樺樹帶來的空缺。
等聽到仙君動怒,心底一顫,幾乎是瞬間揮袖趕去,卻隻看到染血的鬥笠。
燕無爭已經不見了。
那位仙君的身影浮在半空,輕輕撥袖,身體殘破的劍修便不知帶到哪去。
虛影略有晃動,不悅偏頭。
關山察覺那位仙君修為略有波動,不用想都是因轉移燕無爭,或是受到燕無爭反抗,而不喜,當即心頭驟痛。
“對了。”
白發仙君的身影逐漸虛幻,但祂的修為夠高,哪怕是關山竭盡全力阻止,也隻感覺命牌在他洞府中慢慢飛出。
不誇張地說,那一刻關山簡直感覺神魂俱裂。
屬於燕無爭的命牌散發著瑩潤的白光,落在了仙君手裏。
這代表著不止是鎖魂咒,不止是將傾,還有燕無爭的命牌。他作為修士,作為人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掌握在了麵前的這位仙人手裏。
祂輕輕一碰,便可捏碎。
而這一切甚至是燕無爭默許的,或者說是他閉眼承受了的。
關山心神劇痛。他知道他們不可能帶走燕無爭了。
沈扶聞本來想走。
但眼尾一側,便察覺劍氣逼近,神情微動。
居然是將傾。
不知將傾為何攻擊他,又為何尋這方向而來的杜無悔咬牙禦劍追上,心中飛速掠過無數念頭......
傳聞本命劍也有自己喜惡,道心不穩則招本命劍反噬。而燕無爭恰巧是在此地附近得的將傾。
將傾這是反噬燕無爭了嗎?還是也想向他證明什麼。
酒樓內,祂本來是欲走,忽而掌心一翻,那不被其他人察覺,破空而來的將傾就落在他手裏。
程雲,杜無悔還有好幾人都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