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程悅,見她傷還沒好,抬袖。
沈望還想攔,下一秒他身後的弟子便驚呼:“好,好了!”
程悅受的是秘境和沈扶聞仙靈壓製後帶來的內傷,不好好調息極難治愈,但這女子隻是一抬手她便好了。雁禾這才問:“你們可知清風穀在何處?”
“.......”
小女孩原本滿懷抱著花,撿都撿不過來,聞言立刻道:“我知道!姐姐,我帶你去!”她見他們終於不打了,她把花拋了仙女姐姐也沒有計較,便大膽地牽住雁禾的手,沒有注意到沈望的全身都因為這動作繃住,隨時有可能用劍對雁禾出手。他仍然十分警惕。
“清風穀隻離這裏不遠,翻兩座山頭就到了,隻是姐姐,你去清風穀做什麼?”
她似乎有些苦惱:“那裏好久以前因為清音宗搬遷,便衰敗下來,現在,現在隻有幾戶人家了。”雖然她不知道眼前的仙女姐姐是人是仙,也不知她修的是什麼仙法,但,她看起來這麼好看這麼厲害,總不會和她一樣,是在清風穀活不下去跑到這裏來采藥掙錢的窮苦人吧?
她不知其他修士心中也有著同樣的疑問,沒別的,隻因清音宗因雁禾敗落之後,就再也沒有強大的修士出現過了,甚至於其他的音修也隻能漂泊求道,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如今竟還想去清風穀?她不知道清風穀早就被她毀得滿目瘡痍,離開仙山了嗎?
雁禾揉揉小姑娘的頭。她神情並不溫柔,動作也像是極為不熟,但垂下的眉眼分明有露珠輕飄飄即將墜落的剔透輕盈。
“你還太小。”她似乎是頓了頓,語氣無奈:“罷了。”
女童茫然。
雁禾揮手,輕盈的月光便化作階梯,打開了一道飄滿花香的傳送陣。女童瞪大眼睛,其他人更是滿心駭然。傳送陣方便,卻要宗門耗費無數靈石維護,也不可能揮手即成,但這女子,繪就得卻極為輕易,手到擒來一般,而且他們也記得,雁禾分明不是卦修!
她原本是清音宗的弟子,修行的也該是音修和合歡宗那邪門法術結合的妖法啊!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而且,打開這傳送陣,還是為一個女童。眾人視線落在女童身上,沈望心中一緊,擔心雁禾是想趁機對女童下手,卻被程悅阻攔。
程悅神色複雜;“傳送陣地點是在女童家中。”她並沒有要下手。
雁禾將女童牽到雲梯之上,明明這女修原本也和他們同屬一界,隻是比他們修為更高深些,但如今她揮出的雲梯,竟相比萬劍門的登仙梯似的,有濃鬱靈氣圍繞,叫有些意誌不堅定的修士,都有些羨慕那女童般。
可她並無修仙根骨。也隻是個凡人。
雁禾:“回家吧。”
女童懵懵懂懂,正想問仙女姐姐你不是和我一起的嗎?她家也在清風穀,那傳送陣就關閉了,瞧這未散去的光暈,仍然輸送著磅礴的靈力保護著她,足可看出這傳送必然是一趟舒心的旅途,女修也轉過身。
神色已然平淡下來,鬥笠也戴上了,遮去她似仙非凡的眉眼:“走罷。”
有修士似乎踟躕想說什麼,她淡淡掃了一眼,沒有威懾,也沒有惱怒,隻是很平靜地說:“仙不可與凡人爭利。”
眾人心頭一凜,尤其是擔憂那女童的沈望,靈台震動一瞬,竟覺鍾聲遼遠,隱隱有突破之兆。那女修還扶著鬥笠,一襲天衣泛著華光,眾人起初隻覺得眼熟,後來才知道那是什麼:沈扶聞得道後,居仙君之位,也有這樣一身華光流轉,此界都遮掩不住的天衣。程悅恍然,聽雁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