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悅也在探查,沈望問會不會是妖女已經突破了封印,綠蘿纏在手腕上的程悅點頭:“極有可能。”

宋啟武後悔了,牙齒發顫:“師,師兄,要不我們還是走吧?”聽聞那妖女生得天姿國色,但卻蛇蠍心腸,琴音初聽隻覺溫婉,而後才會慢慢顯露殺機,多年前無影宗都因她幾乎被滅,他們現在一群人,完全沒有可能打過她啊!

正說著,禁地裏忽然傳出女童的哭聲。

沈望變色:“這是禁地,怎麼會有女童?!”程悅飛速辨認:“還是個凡人,不好!”

聽聞合歡宗成立的另一個原因,便是這妖女會挖女童心肝,煉一些和那禍心符一樣妖邪狠毒的秘藥,迷惑人的心智,因而合歡宗成立之初,女童失蹤的鄉野人家不在少數,大部分合歡宗修士也根本不是自願加入宗門的,如今宗門之中還有很多女童,等同於邪宗。

她如今剛使封印減弱,便迫不及待對女童下手?!

程悅傷還未好,便已甩出水袖,隨後一陣綠光破空,配合沈扶聞打出的劍氣,躍上九霄,清光斬下。卻被一陣結界輕巧地擋回去,而倏然亮起的禁地山穀之中,月色一般的微光擴散開來,像是海水覆蓋整片山穀。

女修腳下山花遍野,似乎是山野尋常之花,又似什麼靈植,那女童抱著一大堆靈植,吸著鼻子抬頭望著女修,完全沒有注意到程悅等人。而是急切追問:“真的嗎?姐姐,這些都可以給我嗎?”

很難形容程悅第一眼見到這女修的感受。

她隻有一個印象,便是,當年雁禾剛被定罪時,她那師妹據理力爭說師姐從未對他們說過什麼,不過是生得過分引人注目才招人毀謗覬覦,她一個回眸便叫那些男修都覺得,師姐是在勾引他們,果然並不算得上是強詞奪理,眼前女子,確實是美得驚心動魄了些。怪道當初合歡宗有那麼多人真心將她奉為宗主。

沈望也見過雁禾,對這女修沒有什麼好印象,更遑論她棄了和師兄的婚約,偏要和應道友結為道侶,被應道友拒絕後又下狠手,即便生得再美,也是冷血心腸,不允許這世上有她得不到的,因而不等程悅開口,便甩出法器後出劍:“護心鎖!”

這是一件可無視對手修為的法器,主要用處不在攻擊,而是保護某人,因而那劍突入結界之後,女童也被立刻帶離,在金光籠罩下茫然一瞬,而後忽然拋掉那些花,使勁拍那護心鎖的結界:“不要傷害大姐姐!”

她應該是被嚇到了,大哭:“不要打大姐姐!”

沈望雖然動作迅疾,但主要目的是為救人,聞言下意識停住劍,臉色青白交替,猛地看向雁禾,眼神很明顯:你又用了什麼招數,讓這凡人小姑娘都為你叫冤!

雁禾收回手,她帶著鬥笠,雪白紗幔在月光下似乎不存在,眉眼如話本子裏寫的芙蓉香蘭一般,生得和這漆黑山穀格格不入。隻有她腳下方圓存地的山花,空靈飄逸,算得上襯她。雁禾並未理會沈望,隻是抬手,將那些花還回到小姑娘懷裏,才摘下鬥笠。

下一瞬,漆黑山穀,包括被程悅下了禁製,沈望下了加固符的山穀都惶然大亮。

但,這攻破卻沒有侵襲到他們,不論是誰,都很明顯感覺到流動著的靈力沒有攻擊性,反而頗為撫慰,空靈如月光,非要說的話,與那位他們甚少謀麵的仙君,有些相似。不,程悅細細感受,心中咯噔,但有一瞬間竟然靈台清明,腦海中閃過什麼。

這靈力甚至比沈扶聞的還要精純,簡直,簡直像來自上界一般!

那女子——眾人已不清楚該否稱呼她為妖女或是雁禾——雁禾雖然也生得頗為冷豔,靈力似有刀鋒,但不似這女子般宛若天外來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不在意此世的清淡隨意,沈扶聞是久居高台,而這女子便全然是與此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