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舍得讓你喝墮胎藥, 那些欺負你的事情都不是我吩咐的,我一直盼著我們能有好多好多的孩子……
但是你放心, 韋玉寧,鄭嬤嬤, 所有害過你的人我都殺幹淨了,
鳴鳳殿外說的話也隻是應付她的假話罷了,你知道我一直在利用韋家, 但絕沒有跟別人傳過什麼情信,那是讓許懷言去做的,韋玉寧隻是自以為是,她不可能是什麼皇後, 我也隻會有你一個人,
阿蘿, 你再生氣也不要跳下去,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我呢,要是你同我說,我就知道錯了,都會還給你的……”
他想到哪就說到哪,氣息淩亂,話又密又亂,眼睛通紅。
他等了好多年,悔恨了好多年,終於可以告訴她了。
可這番掏心掏肺的話說出來,李持月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實則心中半點也不平靜。
要是她問一句就能奪回帝位,季青珣何至於籌謀這麼多年?
可他現在跟自己這麼情真意切地話當年,又圖什麼呢?
季青珣見她一臉遊移,以為她是不信,又忍不住說道:“我原本早該去陪你的,可是紅葉寺的人說,隻要積攢一世功德,能為你求得一線生機,
阿蘿,我賭對了,那二十年都是值得的,大靖朝也還給了李家,上天肯原諒我了,讓我們能重新來過,阿蘿你也……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持月隻能敞開天窗說亮話:“你說的這些當真感人,可我已經死了,五感皆失,無從知曉,隻知道自己不聰明,才落得那般下場。”
季青珣心急如焚,阿蘿不信,他要怎麼證明?
他被這個問題困住了,前世已經半點痕跡也無,季青珣苦苦思索的模樣有如困獸。
在李持月以為他束手無策之時,被他攔腰提了起來,“我們走,我帶你上紅葉寺去,我是在佛前得的指引,佛祖讓我們重逢,他也一定能幫你看到前世。”
說著就要將李持月帶下馬車去。
李持月不願意陪他發瘋,她還要進宮去,“夠了,我相信你,可以了嗎?”
就算他處置了韋玉寧,還政李家,她就要重新喜歡他嗎?
信不信,於李持月而言沒有半分改變。
見她相信了,季青珣終於歇了帶她上山的心思,動情地說:“我錯了,阿蘿可不可以對我從輕發落……”
麵對如此央告,李持月卻冷淡地說了一句:“這重要嗎?”
季青珣本不該意外聽到這一句,可聽到那一刻,還似如被重錘了一下,又推進冰窟裏一般,渾身痛徹冷透。
為什麼相信了還是不肯原諒他?
深深的挫敗讓季青珣再說不出半個字。
臉上覆上一隻柔細的手,她幽幽歎氣,還要再撒一把鹽:“季青珣,真這麼愛我,做點讓我開心的事吧,你散盡手下從大靖消失,我會念你我之間的一點情分。”
他垂下的眼眸毫無神采:“可以,但你要跟著我走。”
季青珣做了二十年皇帝,每一日都是煎熬,他已經做夠了,隻想帶阿蘿離開這個地方。
“隻要不回明都,往後去哪兒,你說了算。”
他越說越固執:“我守了你的屍身二十年,死前將大靖朝還給李家了,阿蘿,你趕不走我的。”
李持月覺得厭煩:“說來說去,這輩子你還要逼我……”
真是一樁左右都談不成的買賣!
“不,我隻是絕不能跟你再分開了,你要留在明都,我就守著你,做你的左膀右臂。”季青珣唯一的要求隻是兩個人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