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氏要的公平隻能是妄想,隻怪他們太信任兄弟,在巨大的權位麵前,對身邊人失了防備。
不過若真是如此,季青珣騙她,竊取帝位,確實也隻能算她倒黴。
偏偏被挑中了,就像當年的宇文氏一樣倒黴。
所以,李持月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諒,也沒有讓步可言。
他們兩家隻能是世仇。
李持月不動聲色,繼續問:“那你們這麼多年,去了哪兒?”
“我祖父帶著軍隊到了國界未明的狼胥山上,後來我阿爹入贅龜茲,阿娘是龜茲的公主,換得宇文家一支軍隊安居隱匿,我是被祖父趕出來的,十二年前祖父老死,十年前龜茲叛亂,父母俱亡……”
他說這些的時候,尋常得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卻收緊了胳膊,臉往她的頸窩裏埋緊了些。
李持月任他抱著,扭臉貼近他的額頭,竟然有一點親近的意_
季青珣如見希望,
“阿蘿,除了篡位之事,別的我都絕沒有傷你之意,你是我身心相與的妻子,我隻盼自己能安守住你。”他聲音輕柔得像怕驚動一隻停駐的蝴蝶。
李持月
她見沉默得差不多了,才委屈著問:“今生你當真不做皇帝了?”
然而不等季青珣回答,又說道:“算了,你已經不止騙了我一次,憑什麼又讓我再信你?話一句比一句好聽,騙得我嫁給你,懷了你的孩子,還失去了所有被你關了起來,我的四個人也死在了韋玉寧手裏……”
一想到知情他們跪在雪地上的樣子,李持月不用演,眼睛自動就紅了起來。
見她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季青珣最要緊的是安撫住人,“賠給你,十一郎都賠給你。先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會輔佐你的。”
李持月等的就是這一句,噙著眼淚問:“那你不為宇文家沉冤昭雪了?”
“該做的我前世都已經做了,不必再多搭進去一輩子,阿蘿你若登基,看在我鞍前馬後的份上,還宇文家一個真相,就夠了。”
他好像真的不想做皇帝了。
“那傳位詔書給我燒掉,不然我怎麼相信你。”她伸出了手來。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但季青珣並未帶在身上,將她手牽住:“明日帶給你。”
李持月顯然對這空頭應諾不大滿意,將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拉下去,從他懷裏離開,扯過被子就要睡覺。
季青珣貼了上來,把人攏回來,“鬧什麼脾氣,我當真沒帶。”
她不理。
“當真睡了?”
還是沒人應聲。
季青珣貼著她圓潤的肩頭幽幽開口:“你身上沾的還沒擦幹淨……”
李持月一下睜開了眼睛,氣得又打了他幾拳,季青珣扯住了她的手,把人鎮壓得死死的。
他借機又親住了人,高挺的鼻梁壓下,邊親邊咕噥一聲,“渾身上下的都是我的味兒。”
李持月渾身的血都炸開了,在她的要求下,季青珣又抱著她去了湯泉。
秋祝嗅了些香,睡得很沉,知情倒是看到了,但見公主是清醒的,也沒有掙紮喊人,也不能貿然去阻攔。
到了湯池,李持月不準季青珣下來,獨自走到湯池中央去,想要盡快洗完。
她確實不恥於在季青珣麵前沐浴。
二人曾是多年夫妻,如今的關係大概是……跟和離差不多,但男人偏偏糾纏不休罷了。
可溫暖的湯池氤氳,將公主的臉蒸得玉潤誘人,像一顆剛剝了殼的荔枝一樣,看得岸邊的季青珣怎麼也挪不開眼睛。
他尋常沒有三四回哪能盡興,何況方才也沒進去,將將平息的想法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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