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握緊刀柄,氣喘籲籲:“你想殺了我?這可於兩國邦交無益。”
“要打便打,與我何幹。”季青珣可不在乎這個。
何況北域王兒子太多,死一個摩訶不會引起北域君民震怒,兩國開戰看的終究是利益而不是一個兒子的性命。
摩訶當然不打了,他可不想輕易就把命丟在這兒,“不過是比試罷了,季公子何必如此認真。”
這是摩訶第一次稱呼季青珣。\\
見他示弱,季青珣施施然收了劍:“公主還在等我,恕不遠送了。”
他又想起什麼,說道:“雖說是除夕,但什麼癡心妄想的話都說出來的話,難免貽笑大方。”
手下怎麼能放任一個白身如此奚落,“你又是什麼身份……”摩訶抬臂阻止他再說下去。
季青珣已經轉身離去了。
手下問道:“王子,可要將這件事稟告大靖皇帝?”
“不必,”摩訶王子笑了笑,“明日我就去請聖人賜婚,公主為了兩國友好,不能不答應。”
已是五更天,李持月還未安眠。
聽到殿門被推開,她起身走了過來,果然是季青珣回來了。
李持月將他身上的雪粒拍去,又見人沒有受傷,才問道:“如何?”
這點細微的關心讓季青珣無比受用,想撫她的臉,又想起自己的手還太冷,“沒有發現什麼,不過我派人搜尋了整座山,都有沒打獵的痕跡,所以他們在撒謊。”
李持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如今是右威衛將軍,李牧瀾會不會想要拉攏他呢?”
季青珣拉著她走到暖爐邊將身子烘暖,“這倒有可能,摩訶已經沾手禁軍,說不得就受了李牧瀾的拉攏,又或是想拉攏公主你。”
“除夕來找我投奔,是擔心別人不知道嗎?”
“可那摩訶似乎有意求皇帝賜婚。”季青珣意味不明地說道。
李持月隻說了四個字:“癡人說夢。”
她對這個北域王子沒有半分好印象,說到底,他不一定能繼承王位,沒有根基,不過是來大靖尋求出路的,明都世族尚且不肯將女人遠嫁別國,更何況是皇帝的妹妹。
季青珣雖不開心,但也知道摩訶確實求不到這門親事。
但皇帝不肯將妹妹嫁給北域王子,就願意許給一個毫無根基的狀元嗎?他看著懷中和他一塊兒圍著暖爐的人,阿蘿真的會跟皇帝說願意下嫁給自己?
雖然這段時日她態度改了許多,但季青珣仍舊不能盡信。
“五更天了。”他牽著公主安寢去。
會試愈近,李持月離京的日子也到了。
季青珣雖麵上不顯,但分別終究讓他有些煩躁不安,日日都守在李持月身邊,寸步不離。
摩訶想求娶公主的想法打了水漂,李持月不樂意,皇帝沒有答應。
“當真不讓我陪你去洛都?”
這幾天季青珣一天要問好幾回,李持月煩不勝煩,搓著他的臉咬牙切齒:“不用,不用!婆婆媽媽的,真煩人!”
把她的手抓下來,季青珣說道:“那我考完就立刻就去洛都找你,我聽聞洛都人成親的時候,會結五彩綢帶在轎子上,今生你想不想換一種成親禮?”
他覺得他們在洛都成親也不錯。
“到時候再說吧。”
季青珣發現了,她有些怏怏不樂。
“怎麼了?”
“沒事,隻是想到要長途跋涉,有些累。”李持月不愛出遠門,事事不便。
然而她沒有說的是,她又收到了上官嶠的書信。
上官嶠已經知道她要去洛都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