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持月含糊地答應下來。
“還有——”
“還有什麼?”
李持月看向他,一片陰影就籠罩了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上官嶠抱住了,不輕不重地擁抱。┇思┇兔┇在┇線┇閱┇讀┇
比起季青珣如同束縛的擁抱,她更喜歡這樣的。
上官嶠的話在頭頂響起:“從前跟著師傅跋山涉水,從沒有覺得山長路遠,可這一會兒,臣總想快些,再快些,大概是心裏有了牽掛,想要趕緊,見到公主。”
懷裏的人沒有推開他,上官嶠心滿意足,
“公主都不知道我一路有多邋遢,在芮城等你的時候,一邊心急一邊又要沐浴,路上穿的衣裳都不夠體麵,隻能隔著屋子請人去買了一身,然後就聽到你到了的消息,真是手忙腳亂的……”
上官嶠跟她說這些,一點也不害臊,“我們已經在師父麵前拜過了,所以多說點這些話也沒關係。”
李持月嗅著他衣衫上的皂角清香,眼睛脹脹地發熱,輕聲同他抱怨,“我都給你說了……”
“好好,臣知道的,公主想什麼,臣都知道,臣願意等。”
他願意等。他跟自己想的一樣,李持月眼淚忍不住滾了下來。
等上官嶠退開了,才知道她哭了,並未多問,隻是抬手給她拭去眼淚。
李持月拉下他的手來看,粗糲了許多,怪不得蹭在臉上有點刺疼,大概是在大漠裏挖地挖的,人也曬黑了一些,但仍舊好看。
“這一路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苦的,等到了洛都,本宮設宴請你。”她拍了拍上官嶠的手。
他欣然接受。
—
“主子這一回真的想清楚了嗎?”
看著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許懷言在外麵和尹成小聲說話。
尹成直視前方的視線沒有一點動,壓根不打算理會他。
敬大夫擦著手從屋子裏走出來,麵色很臭,“折騰,一天天就這麼折騰!這回知道錯了吧!再有一次,別來找我,我也救不了了!”
許懷言聽完這句,就知道主子沒事,“我們現在能進去嗎?”
敬大夫的氣還沒撒完呢:“他睡過去了,不知得幾天才醒過來,等人醒了你們問清楚,他現在到底要怎麼樣,要是再犯糊塗,我做主,你們都會龜茲去!”
敬大夫是聽許懷言說的前因後果,對李持月愈發不滿,季青珣什麼都給她了,還舍命把她的護衛救回來,這個公主竟然趁弱要人命,當真是李家人無情無義的性格!
許懷言也不敢應敬大夫這句話,好聲哄著他開藥去了。
第二日季青珣就醒了,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他隻是睜著眼睛望著帳頂,寂靜茫然。
許懷言端藥進來,才看到主子醒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主子差點死了,臨了還苦苦哀求凶手回心轉意,奈何無果。
這事實在不好聊。
“主子,該喝藥了。”
季青珣曲起手肘,並不需要他攙扶,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許懷言隻能如往常稟報一些雜事:“那些山南道來的殺手已經死幹淨了。”太子這一次
將藥碗擱下,季青珣隻是“嗯”了一聲,問:“京中有什麼新消息?”
“安琥邊軍案重審,上官嶠卻沒有回京,而是去了芮城。”
芮城是去洛都的必經之路,上官嶠去那兒做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許懷言倒不至於說公主和那上官嶠是奸夫□□,不過在行宮裏才跟他們主子你儂我儂,轉頭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