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樹負責燒殺搶掠,壯大隊伍,府尹則盡力瞞住外頭,等一個時機成熟,
這是外頭有人通傳,是吳旦求見。
吳旦正是設卡找朱昌的大胡子,他大步走上前來,說道:“老大,我發現了細作,就混在,往”
府尹問:“什麼樣的細作,怎麼發現的?”
“這……我不知道。”吳旦是個憨貨,
吳樹拿袖子擦嘴,罵了一句:“蠢貨!”
“不過算算時間,朝廷也該知道了。”府尹知道事情已經要瞞不住了,他也害怕,但終究無路可走。
“那節度使到底下定決心沒有?”吳樹很不耐煩了。
府尹說道:“他能暗中派人來支援我們,當然事,不過到底還是食君之祿的節度使,明麵上隻能先裝聾作啞,等打了起來,隻要跟朝廷的軍隊沒有差得太遠,有得打,他當然會派兵出手。”
“那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本事唄。”
府尹道:“眼下正有一事要你去辦。”
“說。”
“東畿道並非人人歸服,如今有一座城久攻不下,還想方設法地要遞消息出去。”
吳樹知道是哪一座城,沒說什麼,吃完了豬肘子就點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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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月等人在路上走了半日,天就暗了下來。
他們跟流民一起走,也一起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群人就在空地上生起了幾個火堆,等過了夜繼續行路。
秋祝和解意已經累得睡了過去,上官嶠將撿來的柴攏在一起。
李持月就靠在上官嶠背上,看夜風把火堆吹得亂舞。
這火堆坐著的不止他們幾人,一圈大概圍了十幾個人,對麵看起來是一家三口。
火苗跳動,把對麵的人臉晃得模糊,他們依偎著睡過去了,孩子小小的,被護了在中間。
李持月卻睡不著,在空曠的地方睡覺一點都不舒服,她真想睡在有屋頂的地方呀,小一點破一點也沒關係。
她走起了神,在想他們是哪兒的人,原來住在什麼樣的房子裏。
李持月走了這幾日的路,看了那麼多的破屋子,會不會有一間就是他們曾經的家呢?
上官嶠轉過身來,將她被風吹涼的身子抱進懷裏。
夜風一刻不停,把他剛給公主捋好的頭發又吹亂了。
他們這一路也算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公主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也從不掉隊,更沒有對吃食住處挑三揀四,要知道她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怎麼能這麼懂事呢,上官嶠越想越覺得心疼。
察覺到臉上的一點濕跡,李持月抬眼,是上官嶠親了她一下。
李持月想和他說話,肚子先出了聲:“咕咕——”
上官嶠耳尖,問道:“餓了嗎?”
他看了一圈,從懷裏取出胡餅,這不能讓別人看見,不然不得安寧。
沒有水,李持月不想吃,將胡餅又推了回去。
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李持月摸了摸身上,她們倒是帶了銀子銀票,但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是要省著點吃。
可摸到銀子的同時,她還摸到了另一樣東西。
是忘了還給季青珣的戒指。
李持月知道這戒指重要,一直帶在身上。
第97章
見她不吃胡餅, 上官嶠又包好收了起來。
“三娘,是不是很難受?”他讓李持月臥在自己腿上。
李持月點了點頭,低聲和他絮叨:“其實我早就堅持不住了, 很多次我都想問能不能歇一歇,我腳好疼, 還沒有洗澡,我也不想吃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