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一頓,卻說道:“你不必多想,我們能撐到援軍來的,就算不行,大家都會護著公主安然無恙的。”
李持月說完也覺得不好意思。
她在剛重遇上官嶠的時候,才把玉佩還給人家,現在又說這樣的話,真該抽自己嘴巴子。
可要是她真的不小心死了,遺願裏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嫁給上官嶠。
要是他們這條命就走到丹溪了,那也等不到什麼以後了,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
可上官嶠好像沒多大興趣。
他一定在鬧脾氣呢,李持月一會兒說二人之間就算了吧一會兒又要成親,每次都是她把人推開,實在不占道理。
她喃喃道:“對不起,上官嶠,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一次一次地對不起你,仗著你對我的感情欺負你、耽誤你……”
“你隻是為了我的安危,我怎麼會連這點事都弄不明白。”
“我很討厭自己,總是出爾反爾……”李持月陷入了矛盾裏。
她退回了玉佩,卻不可能對上官嶠真的死心。
這一路走來,自己一直依靠著他,沒有拒絕他的親近,都是她的不該。
上官嶠和好麵,水也燒開了,他端起裝麵的碗,把麵一片片削進滾水裏。
李持月因為剛剛的話,臉還臊著,耳朵紅紅的,把臉埋進了手臂裏,隻剩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等麵片煮到漂浮起來的功夫,他坐過來。
手被還微微溼潤著的長手拉過去,上官嶠認真地問:“我更想問的是,你願意嫁給我?”
上官嶠這麼正經地發問,讓李持月更加羞臊。
她晃著他牽自己的手:“我們不是在大覺寺拜過天地了嗎?”
所以她才會為自己和季青珣做的事而愧疚,想要兩個人分開。
上官嶠說道:“哪有人在寺廟成親的,我想同你有一場正式的婚事,能騎馬去迎你,將你從轎子裏牽出來,和你洞房花燭,可是……”
可是無論怎麼看,都希望渺茫。
在朝,皇帝要給公主賜婚;在野,他們正處於戰亂,聚不起那份喜慶。
李持月卻不想理會這麼多了,她抱住上官嶠,“我現在就要正式嫁給你!三書六禮這些,你往後再補給我,上官嶠,你現在就是駙馬!”
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話了,上官嶠問:“可是這兒什麼都沒有,三娘,你再等我一會兒……”
她鬆開手,將那塊紅綢抖開蓋在自己頭上,搖他手臂:“快!掀開了,我就是你的新娘子了!”
上官嶠看著眼前的人,不知不覺變得認真,他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掀開了蓋頭。
燭火照在紅綢上,將李持月的笑顏色映得明豔,羹飥還在灶台上咕嚕翻湧,她就在這個簡陋的廚房裏,帶著新嫁娘的歡喜,嫁給了他。
上官嶠想笑,可是眼睛先酸澀了起來。
“多盛大的婚禮我都見過了,那些都無所謂,我嫁的是想嫁的人,很歡喜。”李持月說道。
上官嶠低頭吻住了她,李持月眼中湧起一點驚訝,又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任他在漸深的親吻中將自己抱緊。
她終於嫁給上官嶠了。
再睜開時,那枚玉佩又重新回到了手裏,他說:“幸好沒來得及埋進墓裏。”
李持月看看玉佩,有點不好意思地靠在他肩頭,“我是想等以後都安定了,你也沒有別人的話,咱們再在一起的。”
“我如何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再說下去,麵片就要煮爛了,我還沒加佐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