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鄭統領才繼續向前,很快就看到丹溪城門。
叛軍人數眾多,還來不及全部進城,就算進去了,城中水米皆無,也會被困死。
李持月在心中默念,保佑上官嶠安然無恙。
春信和公主一起坐在馬車裏,看著公主如此著急的樣子,裝在心裏的事不知要如何同她說。
公主還不知道她是假傳聖諭,自己絕不能讓公主背這個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持月一心記掛著還在危險之中的上官嶠,沒有發覺春信的異樣。
援軍終於兵臨城下。
城樓上的人喊道:“你等速速退去,不然我們就殺了駙馬!”
李持月聽到這一聲,瞪大了眼睛,掀開車簾看起。
果然掛高處的上官嶠,四肢不自然地墜著,顯然受了刑,但他仍舊睜著眼,看到公主之後,緩緩地朝她搖了搖頭。
不要出來,千萬不要出來。
援兵不退,死的是他,援兵退下,遭殃的是滿城的百姓,這不能讓三娘來選,對她太過分了。
李持月將他的意思看得清楚,心像刀絞一樣。
春信看出了公主的猶豫,再想到自己的罪責,說道:“外麵不安全,現在他們都以為奴婢是公主,奴婢出去說話最好,公主,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在車裏告訴奴婢。”
說完,她從馬車中走出來,站在馬車的前室上。
春信這一身金冠斕裙的裝扮,任誰都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鄭統領以為是公主指使她出來的,沒有說話。
仰頭看著掛在城樓上的,上官嶠看到出來的不是公主,有些如釋重負。
也好,公主不必背負他的,或者一城百姓的生死,好好活著。
這樣就很好。
李持月聽了春信的話,還有些怔怔。
這要她怎麼選,自己根本沒有想好,再給她一天,她也做不了抉擇。
“我想讓上官嶠活著……”
起初隻是小小的一聲,誰也沒有聽見,可是這個自私的念頭很快就占據了她的心底,她要上官嶠活著,陪著她!
可是春信根本沒打算傳話,她高聲說道:“禦史為萬民而死,是我大靖官員的表率,當流芳百世,這丹溪萬民,也會將禦史的這份恩德銘記於心。”
上官嶠笑了起來,“臣,死得其所。”
不!不!李持月幾乎要尖叫起來。
她要上官嶠活著,她不要上官嶠死!
“不是!”
李持月想要爬出去,改掉那道命令,春信轉身將要出來的人推了回去,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出聲。
春信!放手!
李持月努力要掰下她的手,瞪大眼睛裏滾滾都是淚水。
“公主,太晚了!已經太晚了!”春信也在哭。
沒有晚!讓她出去!
援軍已經到了,上官嶠不用送死,讓她出去!
城樓上
吳樹見那公主如此無情,手中拿到的籌碼根本沒半分價值,氣得一刀將繩索砍斷了。
李持月推開春信,爬出馬車的那一刻,就看見上官嶠被捆著手腳,直直墜下了城樓。
“不要——”她目次欲裂,喊聲撕破在半空。
同時響起的,鄭統領一聲令下,親衛和府兵一齊衝進了丹溪城,煙塵滾滾,再看不見上官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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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月跌跌撞撞地找到上官嶠的時候,他一身的血,沾著一身土,幾乎認不出來了。
她不顧一切地抱